能从水里捞出县长的老丈人,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联防队的几个人把村长推开,一个个直接从桥上扎进了水里。
入水之后,胖胖的联防队小队长,这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在水里大喊救命,被我爸和村里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拖着,扔到了岸上。
冯二『毛』跳起来,跺跺脚下的石桥,石桥巍然不动。
冯二『毛』大声的喊道:“坏了!肯定是那个石匠干的!这狗日的把三大爷和三大娘,做成了这座桥的活人桩!”
深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感到懊悔的胖队长,听到冯二『毛』的话从岸边爬到桥上,伸着头问道:“二『毛』,是谁干的?”
冯二『毛』指着远处被拆成碎片的工棚,对胖队长说道:“我三大爷和三大娘,是被那个石匠害了!”
胖队长愣了,没想通一个修桥的,为什么要害人。
冯二『毛』两手轮换着,使劲抽着自己的耳光,哭着说道:“肯定是石匠那小子干的,这狗日的明知道在这附近,只有我能跟他斗法,昨晚用一瓶二锅头和两斤猪头肉,把我灌醉了!他这是有预谋的作案!你看桥建成之后,这小子鞭炮都没放就跑了,肯定是畏罪潜逃了!”
哪怕是到了目前的境地,冯二『毛』还没忘记给自己脸上贴金,把自己说成一个法力深厚的高人。
不过我知道,冯二『毛』这不是故意的,而是他习惯『性』的抬高自己,就算冯瞎子死了,他也改不掉这个臭『毛』病。
胖队长听冯二『毛』这么一说,反正感觉畏罪潜逃这个真有可能,连忙对水里招招手,把自己的手下都喊了上来。
然后胖队长领着一帮人,每人一根胶皮棍,吆吆喝喝的去抓人了,在场的人都相信,他们这次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假如石匠现在就在联防队一帮人面前,哪怕他手里提着机关枪,这帮联防队员也会前仆后继。
不为别的,就因为受害人,是县长的老丈人。
村长对着一帮联防队背后,骂了一声混蛋,然后抬头看着村口,治保主任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治保主任直接上桥,走到村长身边,说人我带来了,就在后面马上到。
顺着治保主任手指的方向,一个白胡子货郎推着独轮车过来了。
货郎应该是三爷爷落水目击者,在桥边刚刚停下,村长就迎了过去。
货郎就是推着独轮车摇着拨浪鼓,走村串巷的小贩,卖一些针头线脑零食玩具之类的,单件商品一般不超过一块钱。
八九十年代货郎还很常见,后来每个村子最少也有两家小卖铺,这样货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到了新世纪,货郎这个职业消失了。
那个白胡子货郎,在附近已经转悠好几年了,当时给我的印象就很深。
不是因为他卖的东西品类齐全物美价廉,而是他是我见过,最能喝酒的人。
爷爷的酒量,在附近无人能敌,早晨起来不喝半斤酒,一天都没精神。
那个白胡子货郎,酒葫芦从不离身。
每次我拿牙膏皮或者零钱买花生糖,跟他还没说上两句话,他就拧开酒葫芦的塞子,美美的喝上一口。
假如说这个世界上,琼浆玉『液』和穿肠毒『药』这个两个词语,同时能贴切形容一个东西,那就非酒莫属了。
对不会喝酒的人来说,酒还真是一种毒『药』,抿上一口,都会难受好久。
但是那个白胡子货郎,每次喝过酒,脸上都是一副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