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实让姥爷傻了眼。
堂屋里点着油灯,油灯下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张脸儿白的出奇。
女子一身军装,手搭在太师椅旁边的茶几上,茶几上,放着一把驳壳枪。
怪不得疤脸大汉那么放心,原来这个女营长,生病了都枪不离手。
『乱』世之中,枪杆子就是王,就算姥爷这个鬼医,也不敢跟枪杆子作对。
姥爷对着女子鞠了一躬,喊了一声长官。
“大夫,我们不搞旧社会那一套,我们是人民的军队,和人民是一家,军民鱼水情深,你叫我小江就行了,不要叫长官。”
姥爷不敢叫长官,也不敢叫小江,忙改口叫江营长。
姥爷从来没有单独接触过女人,结果在昏暗的灯光下,姥爷和江营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姥爷突然有点不适应。
姥爷把『药』箱提起又放下,一时慌了手脚,老半天才想起中医要把脉。
姥爷结结巴巴的跟江营长说,麻烦您把手腕给我。
江营长笑笑,卷起袖子,『露』出一截嫩手腕,伸到了姥爷面前。
可能是江营长的队伍,还没有上前线参加肉搏,又或者是江营长有伤病必须保持清洁,江营长像是刚刚洗过澡不久,身上有一股清香,手腕也是白白的。
姥爷以前遇到的病人,一般把脉很容易就能确定病因。
这次姥爷的手指,搭在江营长雪白的手腕上。
由于灯光很暧昧,接触这么干净白嫩的手腕,姥爷怎么也不能集中精神。
姥爷把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江营长的脉搏,反而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姥爷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已经发烫,怎么也压抑不了自己的心跳,只好把自己的手指,灰溜溜的缩了回来。
江营长并没有因为这个,认为姥爷就是一个庸医,反而鼓励姥爷。
“大夫,你别紧张,其实,你不用把脉,我的伤在这里。”
姥爷马上就知道,江营长家教很好,刚才姥爷伸手,她就配合姥爷把脉,也只是不想姥爷难堪。
江营长说完,把腿一伸卷起裤腿,姥爷登时恢复了平静。
江营长左腿有一个小洞,周边冒着脓血,烂的已经能看见骨头。
换作一般人,现在哪里还坐得住,早就疼的大喊大叫了。
没想到这个女儿身的江营长,脸上还跟没事人一样。
对当兵的怕归怕,姥爷从来没有看得起他们,但是面前这个女军人,却让姥爷敬佩七分。
姥爷仔细去看江营长的伤口,结果灯光有点微弱。
姥爷就问江营长,能不能把门打开,让阳光招进来。
江营长犹豫了一下,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小胡。”
疤脸大汉应了一声,推开了堂屋的门,阳光一下照进来。
姥爷用棉签把脓血蘸干净,又低头把一双眼睛,凑近那个小洞观察起来。
小洞周围的烂肉呈红『色』,似是中了温热类的毒。
姥爷这次定定心神,给江营长把脉之后,不禁摇摇头。
堂屋的门打开了,几个老乡和当兵的,包括那个疤脸老胡,都站在门口,他们看姥爷诊断病情,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姥爷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