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走进来的时候，小小正坐在躺椅上与顾教授畅谈，她的神色已恢复往昔，只是身体却仍旧不适。看到他进来，小小很是自然的招手：“石大公子，麻烦您移步，扶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石凯听了她嘲讽的称呼，心中不免有些厌烦，但碍着顾教授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扯着步子不情不愿的去搀小小。今天小小穿了一件大红色蕾丝紧身连衣短裙，脚上踩了一双有点朋克的黑色芭蕾舞鞋。但令他意外的是，那个小小貌似很喜欢，连续背了4天的Constance并没有成为今天的搭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Prada金链迷你麂皮水桶包。石凯瞧着不像是新的，倒像是一个有年头的老包。

小小半靠在石凯的身上，慢慢地走到顾教授面前，伸手便从水桶包中抽出了一个牛皮纸色的信封递给顾教授：“教授，说来唐突，石凯也没和我说治疗费要多少钱，我就随便准备了点，还请教授收下。”

顾教授看了看，也没接过，就把小小的信封推了回去：“小小，你是石凯的朋友，帮个忙很正常的事情，你这孩子，别太见外了。”

小小看了看顾教授，又扭头无声的询问石凯的意见。

石凯抿着嘴，叹了口气说着：“你收起来吧，顾教授能差你这点钱，你这不是埋汰教授呢嘛！你知不知道每天来医院找教授看病的人有多多，他要是看重钱的话，你这点，你觉得够吗？”

小小抿着嘴唇，估摸着，最终还是收起了信封，而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迷你的小卡包递了过去：“教授，这个是图书卡，您若是去北京图书商厦买书的话，我想您用得着。我不太看书的，加上我家就是做图书生意的，不需要花钱买书的，这个我用不着，还请教授收下。没别的意思，就是仰慕教授，想和教授交个朋友。”

顾教授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小小和顾教授临别前交换了微信，又客套了几句，就在石凯的搀扶下，先行告辞。

等两人离开，顾教授看着手里那有些沉甸甸的卡包出神。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在他看来，小小这么个懂事儿的姑娘，看事情通透，明事理，他很欣赏。但没成想这么个玲珑的姑娘，做起事来却又过分的世俗，少了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与任性。可顾教授终是无法通过仅仅两日的相处去探究，究竟是何种恐怖的经历，才会让她的身心灵被困在梦境中，不断的拉扯。这两日的催眠，犹如天堂与地狱之别，顾教授真切地感知着小小偶然流露在外的情绪，自己的内心竟升腾出灼烧般的痛苦。

石凯身上那让小小依赖的檀香味道彻底的消散了，这让她很不舒服，感觉此时正在搀扶着她的人，其实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护工罢了。

“你今儿穿这么帅，是要干啥去，莫不是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为了避免陌生的不适感，小小随便挑起了一个话题。

“要你管！”剪短的回答，听在小小的耳中就是挑衅。

石凯今天确实穿得很出挑，银色特殊材质拉链连帽运动衫，黑色直筒休闲西裤，少见的没有穿他钟爱的乐福鞋，而是穿了一双耐克的复古运动鞋。看在她的眼里，暂时脱离了爱人陪伴的石凯，却变得更加的年轻、时尚，小小心中想着：石凯这么多年，跟着姚伟那傻大个儿，看来真的是委屈他了。

虽然她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却接下了石凯发起的挑战：“呦，穿的跟个反光板一样，你信不信，就你穿得这么扎眼，要是去蹦迪，会有人揍你的。”

“管的真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