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看着他进来偷东西，林和鹿就劝道：“你知不知道偷东西是犯法的？”

他点点头。

“那你为何还要过来？”林和鹿不忍心责怪，说话的声音一直很温柔。

脏小孩低着头，很久，蚊蝇般的声音才传来，“他们要我偷的，我不偷他们就打我。”

脏小孩所说的他们，正是和他在同一个福利院，年纪比他稍大或者相仿的小孩。

他因为长相和他们的差别太大，在他们眼中，脏小孩就是一个异类，即便是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但还是饱受欺凌。

脏小孩也告诉过院长，院长骂骂咧咧的把那几个骂一顿之后，换来的是那些人变本加厉的报复。

后来，脏小孩就再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默默承受着。

当时还因为每人每一餐的饭量都有限，正处于长身体阶段的一群熊孩子，因为吃不饱饭，每次都能把脏小孩的饭抢了去。

他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却骨瘦如柴的看起来却像个七八的小孩。

林和鹿听了心疼，也不管他脏不脏的，抱了抱他。

“你叫什么名字？”林和鹿问他，“我以后有时间就过去看你。”

第一次被人小心抱在怀里的脏小孩，浑身僵硬，盯着林和鹿的脸，泪水溢满眼眶，哽咽道：“院长给我起名叫罗伊纳。”

“罗伊纳。”林和鹿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又道：“你是一个中国人，我以后叫你小伊好不好？”

小伊点点头，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最开心的时刻。

*

（他本无过错，欺负他的人多了，欺负他就成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