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医院?我和你一起去。”宋轶知道夏瑶周末就在联系医院和大夫,熬到现在必然心急如焚,而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给她坐镇,出了事能有个商量,哪怕替她开车也是好的。
果然,平时不怎么愿意和宋轶独处的夏瑶这次并没有拒绝。
周一的大堵车还没有开始,路上已经不时有寸步难行的路段了,可最好的医院都在最堵的地方,除了耐下性子一脚刹车一脚油地往前挪,谁也不能飞过去。
幸好大夫是找了关系联系过的,等夏瑶和宋轶终于磨蹭到了医院时人家正在办公室等着呢。
“患者人来了吗?就只有这张照片?”大夫这种的发问都是程式,看结果必找病人。
“他很忙,没有时间,我是他家属,想问问他这种情况严重吗?后续需要怎么治疗?会不会危机生命?”夏瑶问得很急,焦虑地一双手死死攥着她的手提包。
“他之前也做了其他检查了吧,不可能只有这一张单子,你们这家属对他情况了解不多嘛。”大夫铁面无私,说得很令夏瑶尴尬。
宋轶一看马上出来救场:“他不愿意说,怕我们担心。”
这说法大夫似乎有点理解了,拿着那仅有的检查单照片开始一条条跟夏瑶和宋轶解释和说明,包括可能的最终检查结果,治疗的方法,还有是否需要手术以及术后可能的并发症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做了详细且明确地回答。
最后,这位大夫叮嘱道:“我今天就可以给他开一点口服药,先缓解一下症状吧,我估计有可能发病时他头会很痛,这个药是进口的,效果不错,而且还能让他视力减退的速度放慢一点,但是,他这个情况非常需要身边有人,你们家属要辛苦一点。”
夏瑶这时除了点头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应付大夫和拿药都是宋轶一个人,直到两人上了车,夏瑶在茫然中系上安全带,人就斜靠在门边,看着车窗外出神。
路上已经堵得水泄不通,宋轶开着车也是沉默了良久,想了想打算讲点积极地,让夏瑶能在痛苦里喘口气。
“这个大夫确实不错,专家真不是虚名,说得很实在,一点不打太极,我觉得人家那意思是,只要配合治疗,该检查检查,该手术手术,应该没事儿,魏风啊就是积劳成疾,这么多年累的!回去劝他好好治病,别那么拼了,眼看也是奔五十的人了,爱惜一下自己,把生活放缓一点。平心而论他这一辈子,特别是这十几年几乎干了别人两辈子才能干完的事,实在是太拼了。”
说完,宋轶发现夏瑶一声不出,扭头一看她正无声无息地流着泪,泪水流下来汇聚到了她的下颌,凝成了一滴泪珠。
“唉,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大夫不说了吗,有救!哎,这可不像你,我记得当年咱们在大西北,住帐篷喝咸水,那么苦都没见你掉过眼泪,那样的苦都吃了,这点困难算什么!”虽然这么说,宋轶还是于心不忍,不禁抬手想去替夏瑶擦泪,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只抽了张面巾纸递到她手里。
“前面上主路,回所里,我去找他谈。”夏瑶拿纸巾边擦泪边告诉宋轶改道,声音还是哽咽的。
“现在?要不要等我们从实习基地回来?”宋轶觉得夏瑶此时情绪不稳,很令人担心。
“不,他的病不能等,就今天。”哭了半天的夏瑶仿佛做了一个犹豫了很久的决定,只不过她还有另一番心思,但这就是此时的宋轶所无法知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