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嗖”地从床上弹起来,双手抱头面露惊恐:“五百两?天哪!难道我被卖了?卖给了那位少年做婢女?”
云伊伊恍然大悟,迫不及待拉开屋门冲了出去。
“叫什么名字?谦……白,对!谦白!”她站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
“谦白……”
云伊伊朝院外大喊!
没有回音。
“去哪了呢?我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成了婢女!”
少女焦急地跑向院外的土路,四处张望。
隔壁风华家的宅院大门洞开。
云伊伊连忙冲了进去。
绕过门口的照壁一眼望去。
樱花树下,花瓣纷飞,白衫飘荡,少年身姿挺拨俊朗。
只是少年的俊美没有半分入少女的眼。
她只觉得他即冒失又无礼,这样闯进别人的宅院,实在有失风范。
“谦白是吗?干嘛偷我的钥匙?做出如此不正人君子的勾当?”
云伊伊怒容满面,一副想与他掐架的表情。
一声怒吼打破了宁静的美景。
少年翩翩转身挑着眉幽幽地道:“云伊伊?怎的不换衣服?看你那副样子,和个水鬼一般无二!”
“明日太师府何老夫人寿辰,想必太子和二皇子都会前往贺寿,三皇子,你有何打算?”
对朝堂之事黄锐可以说了如指掌,用商量的语气问慕容云华。
“自然得去。”
慕容云华唇角微扬。
黄锐笑着点头。
“嗯,去,必须得去。”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相视一笑。
第二日,太师府。
清晨,府里便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连刘副将都专门从边疆告假回京,连同何太师一道站在府门口,迎接各路宾客。
而朝晖堂,衣着隆重喜庆的何老夫人被众人簇拥着,红光满面地坐在院里喝茶闲聊。
周楚月则忙前忙后地招待各位亲眷好友,满面春风。
何汐也没闲着,陪同诸位公子小姐在花园里赏花游湖。
只有云伊伊,外面的喧闹盈耳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此刻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大小姐大小姐,朝晖堂可热闹了,喜宴都差不多准备好了,饭前甜点上了满桌,都是您平时最爱吃的糕点,快起床快起床,咱们一起瞧瞧去。”
清心凌心兴高采列地站在床畔,大呼小叫。
可洛迷迷糊糊咕哝了一句,拉起被褥遮住头,接着睡。
荷心凌心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凌心轻轻扯了扯被子,柔声哄道。
“大小姐您就起来吧,前来贺寿的宾客们都已经到齐了,您这时还不起床只怕会惹人口舌的。”
云伊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起床气。
“这才几点啊?八点不到吧?上班时间都不到呢……再说我一个人尽皆知的傻子,就算睡到日上三竿都很正常,别吵别吵,我再睡会儿,等宴席开了再叫我不迟。”
荷心凌心无奈,只得退出房间。
刚把房门关上,就看到刘强打扮得风流倜傥地过来。
健壮高大的身躯衬上一身华丽的锦裳,看起来也算是玉树临风。
“怎么?大妹妹还没起床?”
刘强瞟了荷心一眼,不顾周绍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
“二公子,大小姐还没睡醒。”
荷心挡在他的面前。
虽然是堂兄妹,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大刺刺闯进来,怕也是不妥吧?
“滚开。”
刘强毫不客气地伸手推开她,站在门边敲门。
“大妹妹,快起来,二哥带你去划船,好玩着呢。”
屋里没有声音。
刘强继续敲门,把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云伊伊不是没听见,而是压根儿不想理他。
觉得他的声音假惺惺的厌恶极了。
前几天给她下药之事她强忍着没找他算账,现在又像块牛皮膏药一样贴过来,谁知道又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主意?
总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刘强,她也是警惕心十足了。
云伊伊不想理刘强,可刘强犹不死心,一直在外面敲门,在门口花言巧语地哄骗,像和尚念经一样碎碎念碎碎念,听得云伊伊耳朵都要炸了,烦燥得要命。
若不是收了慕容云一万两银子,她真想撕破脸皮大骂刘强一通,揭穿他那张披在身上的人皮。
她烦躁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总算清醒不少,起床气也一点点地消退。
轻轻敲了几下胀痛的脑袋,揉了揉眼睛,云伊伊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有一万两银子没到手呢,她在现代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自然知道赚钱的艰辛,当然不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就是咬断舌头那也得忍着,继续装痴卖傻。
嗯嗯,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云伊伊云伊伊拍了拍脸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换上天真无邪的表情,冲门外嘟嚷。
“二哥哥,我都听到了,马上就起来。”
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失去耐心的刘强脸色好看不少,勉强露出笑容。
“好好好,那哥哥就在院里等你。”
说完他就在院里石桌旁坐了下来,见旁边站了个十二三岁的小个子侍婢,便趾高气扬地支使她给他泡茶。
玉珑倒也乖巧,拎来了开水拿来了茶叶,往桌子上一放。
抓了把茶叶放进茶杯,再拿起水壶开始倒水。
玉珑来太师府没几天,笨手笨脚的,根本把不到力度。
热气腾腾的滚水猛地从壶口喷涌而出,‘哗’地一声就倒了出来。
水是开水,倒得又猛,杯里没留多少水,几乎全部溅到了桌面上,就连刘强身上都溅了不少,痛得他‘噌’地站起了身。
刘强又气又怒,抬手就把水壶给它掀翻,滚烫的开水立即朝玉珑泼了过去。
玉珑吓得一声尖叫,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躲避,只是用手挡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