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心中始终是有珩儿的一席之地,哪怕他负气离京,也丝毫不减。”良久景贵嫔才说了这么一句。
凌南秋坐在一旁,她是好不容易才活得像个人样的,虽然萧珩与她并无往来,她也知道怀昭华最忌讳的就是自己这个儿子,但她却忍不住把对怀昭华的怨气,发泄到萧珩身上。既然景贵嫔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再加一句又有何难,于是问道:“娘娘所生的两位皇子都在闻天书院编书,不知平日里可回宫中给您请安?”
景贵嫔一努嘴,凌南秋向门外望去,是一位颇具风姿的少年郎在舞剑,看年岁不过十二三的样子。景贵嫔最令人羡慕的地方,就在于她生了三位皇子,均是能文能武的。可此时凌南秋却不解,贵嫔为何要让自己看六皇子。
“妾身愚钝。”凌南秋垂首小声道。
“大皇子府中才添了长子,上个月带来给本宫看过。三皇子却还沉迷于编撰书籍,本宫让他速速与宣国公家的嫡女完婚,他却说待他成书再说!”景贵嫔说道这里,自嘲般的一笑,问凌南秋:“你说气不气人?”
凌南秋哪敢说什么,不过是附和道:“三皇子这是有志气呢!”
“四皇子萧拓的王妃都有孕了,本宫要他这志气干什么?”说罢,眼神不觉又停留在了六皇子身上,道:“还是珺儿好,日日陪在本宫身边,否则早都无聊死了。”
宫中忌讳一个“死”字,凌南秋忙止住景贵嫔的话头,唤了一声“娘娘”,景贵嫔知道自己失言,对凌南秋自责的一笑。
“那这么看来,圣上也很少见到两位皇子了?”凌南秋慢慢挑起她要说的话题。
“可不是吗?几次皇儿们进宫,他都不在。”景贵嫔不无抱怨的说。
“不过,朝堂的事,我们在宫闱中不知道罢了。兴许,圣上常常与皇子们讨论编书的事呢!”凌南秋假意安慰道。
“你糊涂,圣上本是刀光剑影里得的天下,本就不爱这些酸腐的事。可本宫这两个儿子,偏偏是傻子变的,就挑了闻天书院的活儿。”景贵嫔责备着自己的儿子,大有遗憾之意。
凌南秋似乎嗅到了景贵嫔的醋意,心中不禁一乐,面上还是宽慰:“编书是流芳千古的事,不是谁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