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紧绷的神世帝,终于在这一声声爆炸中崩溃,不停的踱步,自言自语。谷春想让他停下来,可是怎么都拉不住他。最后,神世帝干脆在广泰寺中狂奔起来,面对着一尊尊佛像大喊:“朕修你们干什么?不就是镇住心魔吗?你们镇住了吗?”
“释仲师父......”
谷春老泪纵横,对着身边的释仲无奈的叹气。
“阿弥陀佛!”释仲说罢,仍旧口诵佛经,不受干扰。
这就是神世帝的报应吧,终究只能由他自己去偿还。将广泰寺中的所有神像打骂了一遍,萧寰蓬头垢面的笑着回来了。他拉着谷春说:“你看,终究还是朕厉害,神佛又如何?还不是由着朕打,由着朕骂?哈哈!”
笑着笑着,萧寰倒在谷春怀里睡着了。释仲敲响的木鱼,就像催眠的乐曲,让萧寰睡得无比安稳。皇城外的爆炸声停止了,萧寰猛然惊醒过来。
“朕想见珩儿,谷春,你去找他。”
他说的如此平静,就像刚才的一切疯狂举动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谷春抬眼看看天,判断出此时已经是子时,要从皇宫内出去,找萧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他想起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越想越觉得神世帝那模样就是这么个意思。若真的是他的遗愿,自己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他完成。
守住宫门的是冉胥,他认得谷春公公,在听完谷春的话后,便派了十个人护送着谷春出了宫门。
萧珩守在皇城的最前线,余杭一合两个大男人此时正无聊的跟岑以微聊天呢。只不过,岑以微被捆在柱子上,他们俩坐在地上。在这个冰冷而充满硝烟的夜晚,他们三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别说,你现在还真有点水盗婆子的架势,不过是被抓住了的水盗婆子。”萧珩回忆起,长洲初见岑以微的场景,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谈判,却就经历非凡,那时候九死一生,现在却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你怎么就不记得瀛洲城里的那个村姑了呢?”岑以微突然苦笑,“其实,那是个村姑才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忘记了灭门之仇,每天粗茶淡饭,却也自由自在。”
萧珩靠着杭一合的背,想了想,那时候岑以微已经模糊了。只要一闭眼,就是她眼泛红光,怒目威胁的模样。于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