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斋依旧人满为患,陈医生忙的不可开交,接诊,询问病情,开方,抓药,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
嘉鱼跟着她哥宁家成在后院晒场上晾药材,整片整片的簸箕装的满满当当的金银花,一阵风吹过,阵阵药香。
嘉鱼摸了把汗,喊着,“哥,过来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说完头也不回去了厨房。
等宁家成灌了两大口开水,笑眯眯问她,“听说昨天有人来找你,你把人给拒绝了。”
宁家有规矩,对于上门问诊的病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一律不准拒诊,不能违背宁家祖训。
宁家成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嘉鱼是不会不见来人的。
他今天特意跟妹妹出来干活,就是为了问这个。
嘉鱼在心里默默扎吴敏小人,那个大嘴巴,啥事都往外蹦。
“那人打着问诊的名头,说要来见我,其实不是看病的,只想来找我麻烦。”
还在街口把她堵了,那样子活像嘉鱼欠了她好几百万。
“怎么回事?”
宁家成皱起眉头,眼神微沉。
宁家向来与人为善,嘉鱼才接管厚朴斋不久,就有人找麻烦来了,欺负他们宁家没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私事,不过现在解决了,以后她估计不会再来了。”
嘉鱼觉得她哥想歪了,赶紧纠正他。
嘉鱼现在管理的厚朴斋一切都很好,未免让哥哥误会,她主动把温软软的事情说了出来。
“温软软吃我的醋,阻止我跟陆离交往,所以想让我离开陆离,说起来她原本跟陆离有婚约,不过陆离不喜欢他,她把气撒我身上。”
谁都没有她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万年铁树开桃花,这多桃花还吸引了更多人去摘,能不郁闷么。
十月天气已经微凉,阳光不大,晒的人暖融融的。
宁家成放下碗,倚在栏杆上,望着背着手提着脚下小石头的妹妹,正色道。
“既然这样,你更加不能不去见她,来者是客,你跟她把话说清楚更好,免得她恼羞成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毕竟她已经失去陆离,你还对她苛责,有点不近人情。”
嘉鱼听到她哥说的这番话,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温柔谦和宠妹妹无度的宁家大少爷吗?
她哥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话里怎么有点针对她的意思?
但愿是她想多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不关我的事,陆离能处理好,我掺和进去对大家都不好,你到底帮谁啊。”
嘉鱼不乐意她哥向着外人,从小就对她百依百顺的人,一下子帮着外人说话,换了谁都不高兴。
宁家成笑了声,没有多做解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么任性。”
她哥居然说她任性?!任性?!从来不舍得说的她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哥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那么不对劲。”
嘉鱼可以肯定她最近真没做什么惹他哥的事,怎么态度变了那么多。
宁家成垂下眉眼不再看她,起身抬脚走了。
嘉鱼不信邪,在前厅的药柜壁橱找到吴敏。
吴敏正拿着小秤砣称药,手里还抓着一把石斛。
“老实交代,你跟我哥说了啥,今天他很不对劲。”
嘉鱼从架子的缝隙里往外看去,她哥正忙着把药柜最上层的陶瓷瓶取下来,给等候的患者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