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没有说这罪名板上钉钉。“
“只是你知道为何有此污名?”
“有人告诉哀家,你花一万两买过丞相家流传出来的陈王府宴帖,而你作为中大夫每月俸禄不过是一千两。”
江伯启心一震。
陈后继续道,
“这也只是小事,只是赈灾策实行已经两个月,初时大有效用,现如今却让灾情更加不安,现如今各地乡绅都将自己收留的难民赶出门外,人人都说你提出这赈灾策,还提议召回赈灾时一向有的巡按御史,让各地方没人监察,是为了收受贿赂,买卖朝廷牌匾。”
“有人说你定然是于各地方官收了银子,官官相护。”
“这赈灾策也定然是你为了中饱私囊刻意写的,国库没了这一项支出,你可以松裕些,还能从中捞油水,而各地方官收了贿赂为了感谢你,还会与你分成。”
江伯启含泪高呼,
“臣,臣冤枉啊!”
陈后道,
“只是不管你私下如何,不管你与乱贼结亲本意如何,不管谣言揣测真假如何,不管你上任以来除了赈灾策之外就再无功绩云云,你这个赈灾策,却是切切实实出现了漏洞,而且如今造成了更大的祸事,搅起了各地内斗,百姓们再度流离失所,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日子,内史台就暂且由你的下级统管。“
江伯启急切道
“太后娘娘,这使不得呀!”
温孤齐步入殿中,
“江大人与反贼曾结亲过,如今若执意要留在朝中,只会是一味受人非议,皇祖母这是为了保护您否则也不会私下召见,并未在朝会之时处置。”
江伯启躬身,
“见过陈王世子殿下。”
温孤齐淡淡道,
“江大人,赈灾策造成的乱子不小,革职查办也是正常,现如今只让江大人停职在家,已是恩赐了。”
江伯启长呼冤枉,
“可臣下确无贪污之心,也绝无官官相护中饱私囊之举啊,御史台的折子尽然是污蔑,请太后娘娘明察。”
温孤齐徐徐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既然江大人,执意要留在朝堂之中,不如皇祖母就给江大人一个机会?”
——
“听闻了没有,听说那江内史居然中饱私囊,之前献上去的赈灾策都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呢。”
“那灾地岂不是都乱套了?”
“可不是嘛,我听闻内斗得厉害,甚至于不少当地地方官都被敲登闻鼓,折子都递到太后娘娘那里去了。”
“现如今江内史闯下如此滔天大祸,可有被免职?”
“你要想,那江内史位极人臣,现如今又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不是还在那内史之位上坐的稳稳当当的?”
“我觉得未必就是江内史所为,江家清流门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既然没有定论,那就不要妄论。”
“诶诶诶,你们都不知道吗?”
“昨儿个江内史是被召进宫里了,但是却毫发无伤的出来了,今天早上可不一样。”
“怎样了?”
“今天早上,江内史照常去上朝会的时候,居然当场就被拿下了!”
“啊!”
“有人举报他窃取他人的赈灾策,用来自己邀功,这件事如今都传遍了,江内史可禁足歇官了!”
“那现如今他就不是内史了?”
“本来就是因为这赈灾策才成为的内史,而且因为这赈灾策受嘉赏追捧,这一条街的哪家书院不学这赈灾策?哪个学子没背过这策论?结果居然是偷盗而来,而且听说还将那真正献策的人,暗地里杀了灭口了,扔进乱葬岗里,现如今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天哪!”
“当真是作恶的人!剽窃了人家的赈灾策,以此邀功,竟还害人性命,十恶不赦,十恶不赦啊!”
——
江伯启一把将桌子掀翻,一屋子的人不敢吱声,
“该死,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心与我作对!”
江若弗上前相劝,
“爹——”
江伯启却挥袖反手一推,
“滚!”
“都滚!”
江若弗被猛地推倒在地,小玉连忙上去扶。
江若弗摔在地上,抬起眸子盯着江伯启。
杨姨娘上前,
“老爷,事情既然发生了,必定是有内贼在府里,否则外人如何得知的消息?”
江伯启瞳孔一转。
杨姨娘趁机安抚道,
“那书生既然得过老爷的指点,还登过江家的门,且不管众人眼中那赈灾策究竟是谁所为,此时既有证词证据,太后娘娘恐怕都觉得是那死去的书生所作,但是那书生并非是名声在外的人,见过他登门的也只有自己府里的人,一定是府里有内贼趁机告状,见老爷失势,便要借机整垮老爷。“
“说不定此人还与老爷你的政敌勾结,如此这般才暴露了始末啊。”
江茉引也连忙上前,
“爹爹,别生气了,爹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定然有卷土重来青山在起的一日,现如今爹爹虽然禁足,却仍旧有以往的人脉和才学,还有太后娘娘的偏爱,必然不会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