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永平的妈妈还是嚷着要去县里告状,可孙校长就说了一句话:“随便你去哪里告,我都奉陪到底。”
只这一句话,就让秦彩凤对孙校长感激涕零。
孙校长事后却说,他代表的不过是所有基层老师,他希望教书育人的这个行业是公平公正的,学校的声誉如何是校长领导的问题,不是牺牲一个两个老师的利益换来的。
随后秦彩凤便递交了调岗申请。
孙校长特意给冷局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冷局长考虑到秦彩凤是主动要求调离,并且原来工作单位的确不适合她再继续工作下去。
所以便同意了这件事,虽然这事归人事管,可孙校长就是习惯什么事情都找冷局长。
这样也的确让秦彩凤的调动更快了一些。
秦彩凤的大哥秦老师得知这件事后,非常生气,他觉得这个盛长远简直鼠目寸光,他的眼光和他的名字完全不配。
整日就知道钻研什么狗屁业绩,根本不在乎学校老师和同学的身心健康,长此以往,学校肯定会走下坡路。
别看现在他们学校和万星小学是同盟关系,可他的思想不改变,十个孙盛年也帮不了他。
同时作为高文斌的大舅,请老师对盛校长的所作所为也非常愤怒。
可以说盛校长这波无脑操作,一下子得罪了好几个同事。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不过孙校长却是挺高兴的。
秦彩凤的调岗申请批下来当天,孙校长就在学校公布了这个消息。
不过盛校长那边却非常不爽,他甚至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给砸了,孙盛年刚进门的时候,就瞧见他衣领扣子松散开来,里面的衬衫也露出半个领子在外面,额前一缕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了头顶一小块白花花的头皮。
但见到孙盛年的时候,盛校长还是收敛了许多,他虽然生气,却不能失去理智,下学期他还打算和孙盛年这个老东西合作呢。仟千仦哾
“老盛啊,我是来取秦老师的档案的,不知道可否方便拿给我呀?”
盛长远听闻,顿时轻哼一声,随即又不阴不阳地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这么点的小事竟然都劳烦咱们孙大校长的大驾,秦老师还真是有过人之处啊。”
这话说得,孙盛年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盛长远,知道秦老师为什么要去我们学校吗?”
“那是因为她在我们学校看到了尊重和归宿感,虽然教育者不应该有区别心,
但每个教育者首先她都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
秦老师在兴德小学教书这么多年,我第一年来万星小学的时候,就曾向她抛过橄榄枝,
不止是我,还有很多海尔市乃至周边的私立学校,都曾对她递出邀请,
可她都没想过要离开兴德小学,但为什么偏偏这次她就走了呢?难道这件事还不能给你警醒吗?”
盛长远拿着秦彩凤的档案袋站在原地,有片刻的愣神,直到孙盛年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那份档案时,盛长远这才明白学校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孙盛年没有理他,直接拿着材料走了,徒留盛长远站在办公室里,怅然若失,那模样完全没了刚才的暴虐,而是像个迷茫又无助的孩子。
盛长远在心中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做了一遍梳理,他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怎样不可原谅的错误。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竟然连一个学生家长的威胁都能将他拿捏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能了?竟然让学校的高级教师抱着委屈遗憾离开?
他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图利益了?竟然忽略了当初他想要建设好学校的决心?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盛长远的内心产生一股深深的悔恨和无力感。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