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推着餐车走出厨房，她久违的穿了花国衣裳，一袭天水碧的裙子。她坐在椅子上，轻薄的织物层层叠叠堆出深浅不一的碧色。

森夏闻到了讨厌的味道，苦着脸缩在椅子里，不经意间对上堇早有意料的的眼神。

她深吸了口气，捧起汤碗。她绝对说到做到，不浪费东西。

堇忍住笑意，把另外一盘未动的菜向她推了推。

森夏对着盘子做了几秒心理准备，夹起一筷放入口中，仔细嚼完快速咽下去。她以最快速度吃完了这盘菜，比堇预计的时间提早了不少。

“糖渍杨梅。”小春拿出蜜饯，放在她手边。

“不想吃东西，我去漱口。”森夏站起来冲进厨房，顾不上腰间叮咚作响的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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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追过去，看见她站在水槽前犯愁。他打开消毒柜取出一个杯子，递给她。

森夏拧开龙头接满水，反复漱了几次，终于清掉了食物残留在口腔中的味道。

“清单刚到四分之一，何苦为难自己。”堇蹙着眉，轻声劝她。他看到她唇边留着几点水痕，适时递上手帕，没有擅自帮她擦。

“你做的足够好了，是我的问题。”森夏用手帕擦干水珠，连忙安慰他。

堇忍不住在心中抱怨，她总是这般温柔体贴，让他狠不下心把她当作单纯的主人。

森夏解决了残留的味道，新奇的四处打量着。这是她第一次进厨房。

厨房的桌子，壁橱按堇的身高定制，对于她来说过高了。餐具厨具可能收纳在橱柜里，表面看不到任何器具。水槽桌面橱柜门干净到发光，整洁的不像日常使用中的厨房。

靠墙的桌面上摆着一排白瓷瓶，瓶口用细绢麻绳扎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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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跟着森夏的目光看过去，“我酿的果酒。秋风三酿酒，风景四时花。”

森夏回头惊喜的看着他。她在书中见过古人酿造各种果酒，好奇很久了。

“想尝尝么。”堇明白她的意思，他要她亲口说出来。

“可以吗？方便的话，我想尝。”森夏学会了去听他们的言下之意。

“当然方便，求之不得。”堇走近她身边，“别动，小心碰到。”他打开她正上方的壁橱，取出五只小巧的白瓷杯。

森夏淡定的站着。她已经不具备碰到壁橱的资格了，堇对她的身高估计错误。

“不好意思，毕竟我不会做衣服，做不到准确目测尺寸。”堇关好橱柜门，把五只白瓷杯排在她面前，话中意有所指。

“坏心眼。”森夏小声嘟囔。他们都忘不了她变矮的事，时不时逗她玩。

“梅子酒，桑葚酒，金桂酒，杨梅酒，荔枝酒。”堇装作听不见她的娇嗔，依次把五种酒倒在白瓷杯中，甜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苦不苦。”森夏低头看着白瓷杯中不同颜色的液体。

“甜的。”堇放下瓶子，站在她身边。他在混杂的果香中，精准捕捉到了来自她身上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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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尝过常见的酒，白酒辛辣，啤酒酸苦，第一次见到闻起来水果般香甜的酒。她犹豫了片刻，伸出手端起一只酒杯。

堇守着她，看她用细嫩的手指捏着白瓷杯，伸出舌尖舔了一点杯中紫红色的酒液。

“真的很甜。”森夏满脸惊讶。

“我不会骗你。”堇低声说。他骗谁，也不会骗她。

森夏喝光了杯中的桑葚酒，拿起第二杯桂花酒，浓浓的桂花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