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站台上,森夏和小春小声交谈着。
徐惊鸿站在不远处,注意力克制不住的一直留在她身上。
父亲给她取名徐扶苏,他换了徐惊鸿这个名字,不知谁开始传“山有扶苏,庭有惊鸿”。他听多了心中难免留下些许痕迹。
再然后,他没来得及辨明对她的感情,她和父亲一同消失在大火中。这段迷茫的感情在心中酝酿了太久,以至于他再见到她时,出乎意料的爆发了。
他发现她身边站着夏春,于是一口气斩断了所有多余的感情,决心做一个好哥哥。
现在他意识到感情显然不是简单斩断,装作不存在就会自动消失的。他必须正视它,理解它,并且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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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的指示灯亮起,缆车停在站台前,车门自动打开。
小春和森夏就近从前门登上车厢,向最后一排走去。
“看好脚下。”菖蒲拽着发呆的徐惊鸿上车,徐惊鸿听话的抬腿跟着他。
车厢的广播中响起甜美的女声,提醒他们坐好,缆车即将出发。
深秋红叶尽染时才是合睿山的旺季,初秋加上工作日的原因,长长的一节车厢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森夏和小春坐在最后,菖蒲拉着徐惊鸿坐在前几排。
徐惊鸿落座前,视线扫过夏夏。她坐了靠窗的位置,夏春的手臂圈在她肩上,视线锁定着她。
“在想什么。”菖蒲坐在他旁边,语气平静的问。
“没。”徐惊鸿否认了,看向窗外的树林。
菖蒲闭上嘴,徐惊鸿明显的回避态度让他没办法继续追问。他只能希望徐惊鸿足够冷静,不要冲动之下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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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启动缆车,车厢微微摇晃。菖蒲下意识握住了徐惊鸿的手。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怕缆车摇晃。还是把我当成她了。”徐惊鸿歪头对空山说。
“躲在房间里哭肿眼睛,不好意思出门吃饭,要我带点心过去的不知道是谁。”菖蒲稍微靠近他,小声说。
“过分了,翻我黑历史。”徐惊鸿握紧空山的手,不许他再提。
“我知道你长大了,但是总忍不住把你看成那个躲在屏风后偷听的小洛洛。”菖蒲抬手想摸徐惊鸿的头,怕吓到他,转而放在肩膀上。
在他心中,徐惊鸿是弟弟,夏夏是妹妹。他比他们俩年长,自然要负起责任照顾好他们。
“我决定一会和她说,不能叫你菖蒲爸爸。不过大我几岁,口气老成得不像样。”徐惊鸿语调嫌弃,却没有甩掉空山的手。
“我老不是称呼问题,纯粹是被你们两个气得。”菖蒲收回手。
“她不乖,好好教育她,不要波及我。”徐惊鸿非常不讲义气的把她卖了。
“你对自己的认知有偏差,你们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菖蒲不客气的说。
“前面有棵树挺好看的。”徐惊鸿转头去看窗外。
菖蒲莞尔,向后去看夏夏。五十步忙于看树,百步忙于看林中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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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一大一小两只鹿矫健的跳跃着,身影在林间若隐若现。幼鹿站在轨道不远处的矮灌木丛中,用湿漉漉的眸子和她对视着。
“好可爱。”森夏惊喜的趴在车窗边,赞叹不已。小鹿的毛皮闪着微光,耳朵不时抖动一下,简直是诱惑着她去摸,可惜只能隔着玻璃望鹿止渴。
车厢不断上升,渐渐远离了那对鹿母子。
森夏怅然的坐好,想摸毛茸茸的心蠢蠢欲动。
“摸我,鹿是臭的,我香。”小春一眼洞悉了她的想法,抓着她的手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