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鲁王才十三岁,家里所有事情都是大长公主管着。按她的性格,不可能会弄出这样的买卖啊。这里面似乎有点问题。
这个时候,一个精瘦的小矮个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沓儿宝钞。
“哎呀呀,小将军恕罪啊。都是我那该死的下人不长眼。怎么能收小将军的钱呢。”
说着,他就把李续之前给的那一沓子交钞,双手捧着送还给李续。李续当然不要,反而将身上最后的一张一百贯的交钞反而压在了上面。
“掌柜的客气了。这不是鲁王府的买卖嘛。鲁王府跟我们河间王府可是亲的很啊。本将的舅母跟大长公主那可是亲姐妹。这要是让我舅母知道,我在你们这里白吃白拿,回去要挨家法的。呵呵。”
掌柜的赶紧收起那一沓儿钱钞,生怕李续一会儿话锋一转,再把钱给拿回去。但是嘴里却不住的说着感恩和奉承 的话。
李续一边往外走,一边有意无意的问道:“鲁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现在还好吗?”
他是成心这么问的。要知道,如今可是个尊卑等级很严格的时代。鲁国大长公主是小鲁王的母亲,还是皇帝的亲姐姐,所以地位在鲁王之上。因此,说话的时候应该先提公主,再说鲁王。这是鲁王府特殊的规矩。
但是,李续特意这么问,却听到对方根本没有反驳自己这个在王府中连狗都知道的尊卑颠倒的错误,反而一个劲的应承道:“鲁王和公主殿下身体都好,都好。”
李续眉毛都皱了一下,再次试探道:“大管家好像叫······桑哥不剌。对,桑哥不剌大管家。小时候,我在河间王府的时候见过他。他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吗?”
“大管家身体不是很好,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出来了。”
听到这回答,李续笑的很开心。再也没说什么,就带着手下人呼呼啦啦的离开了。
等李续和扎忽台就要穿城而过,从洛阳东门建春门离开的时候。李续突然靠近扎忽台,低声跟他说:
“扎忽台哥哥。这个春香楼是谁告诉你他是鲁王的买卖?你见过鲁王府的人吗?”
扎忽台摇了摇头,解释道:“是行枢密使普颜不花大人跟我说的。开业的时候,全洛阳的官员都来了。兄弟,你不会觉得这是假的吧?疯了?鲁王府可不是普通勋贵,怎么敢有人假冒他家的名头?”
李续摸着下巴说:“掌柜的竟然不知道鲁王府里面,公主比王爷大的基本规矩。甚至连管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刚才说的桑哥不剌乃是前代鲁王雕阿不拉的亲弟弟。鲁王府的官家是大长公主贴身侍女的丈夫,还起了个汉人名字叫秦伯,其实年纪并不很大。这在勋贵圈里是人人皆知的。这个掌柜的竟然胡说八道。”
听到李续这么一分析,扎忽台惊讶的张着大嘴巴,任凭冷风往里面灌都没感觉。
“这家店附近的地皮和店铺,也是他们强取豪夺,兼并过来的吧。”李续问道。
扎忽台点了点头:“对啊,去年的时候弄的。我们还接到普颜不花的命令,派兵过来帮忙处理那些闹事儿的人呢。”
李续突然笑的很开心。他确定这里面肯定没鲁王府什么事儿。鲁国大长公主深受儒家思想影响,非常爱惜羽毛。王府连周边的田地都不愿意多占一亩,怎么可能纵使家奴在这边干这种事儿,还做妓院这种下等买卖。这就是妥妥的侮辱啊。
“等办完事儿,我让我阿爸给王府大管家秦伯写封信,估计过几天就有人过来找普颜不花算账了。哈哈哈。普颜不花无论头上有谁罩着,这次都没用了。你就等着看戏吧。”
说完,他便催动战马,带着还没完全明白过来的扎忽台,向不远处的孟津渡口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