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刚才人还好好的,转瞬之间便被讨债的给打死了?
沈玉回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了想之后,沉声道:“封锁兰苑,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
“是,属下这就去,派人再查一番,那人被打死到底是有什么蹊跷!”
“去吧,交给别人查,你也赶紧休息。”
红叶离开之后,楚云亭才出来,伸手拉着沈玉回了床上,两人却都没有什么睡意。
许久之后,沈玉看着他笑问:“父王叫你去什么事儿?”
“册封世子的那些事儿,别的也没什么。”
反倒是楚云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我知道京郊那一块地,你挺看重的,这下被烧了,你也别太伤心,皇祖父已经下令严查,咱们这边也派出人手,过不了几就会有消息的。”
沈玉点点头,这一次并不担心查不出凶手来,因为已经有了线索,至于皇上那边怎么查是别饶事情,但她的心里这个疙瘩不解开,她是不能安稳睡觉的。
事情又和白家有关,白玉素是无辜的,她是绝对不信的!
她害不了自己的人,烧了自己的地,给自己添堵,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下一步,是不是还想对工厂动手?
“被烧毁的那一千亩地中,有三百亩都是白家的,偏偏呢管白家农田的那一个管事的儿子,黄昏时查到的消息,那个人还在青楼里过了好几夜,人还好好的,可是刚才你听到了吧,红叶带回来的消息,那个人就已经死了!”
“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内的事儿,居然死得那么巧,我是不相信这世上有巧合的,你呢?”
事关白家,楚云亭的想法,自然是和沈玉一样:“但是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也下令了,要严加看管她,她绝对不会有出来和外界联系的机会,我也不相信她有通的本事,可以买通咱们府里的侍卫,所以会不会不是她?”
沈玉闻言笑笑:“你是了让她禁足没错,不许她出院门一步也没错,但是难道你忘了,她的丫鬟可没有禁足呀!刚才红叶传过来的消息可是了,咱们走这十来,婉婉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从那座院子出来可不止三四次了!”
“纵然白玉素一步也没有踏出院门,可她身边的丫鬟出来了,难保,就不是她丫鬟带出来的消息呀?”
楚云亭闻言,紧紧皱着眉头:“倒是忘记了,她还有丫鬟这一茬儿,但是我的很清楚,不许她们踏出房门一步,这些守门的居然敢把人给放出来!”
“还不是怪你没有清楚,只过不许白玉素出来,可没不许丫头出来呀!”
但事已至此,她不想把凶手联系在白玉素的身上,也是不行了,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处处都透着漏洞。
但沈玉又想,白玉素那样的女人,若是动手必然会心思极其缜密的,再不会让自己有一次抓住她把柄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多漏洞来给她抓?
难不成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可一早醒来,红叶带来的消息,又打消了她这样一个念头。
因为白家那管事儿,发现儿子被打死之后,居然不吵不闹,只把儿子的尸体拉回去,便要下葬。
这要是换成平常人,儿子被缺街打死,怎么着都要去闹上一场的,可那管事儿为什么不闹?她好好的儿子被人打死了,为什么不上告去查?
显然是不敢去查!
而皇上那边派出来的人却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范围毕竟太大了,京郊一千亩地周围,许许多多的村庄,数不清的村民,挨家挨户的盘查下去,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时日。
指望那边查出来结果,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沈玉想了想,问:“那管事的儿子什么时候下葬?”
“据是明日上午。”
“时间足够了……”
京郊陈家村里,陈管事送走了过来帮忙处理儿子身世的村民们之后,这才关上了大门,回过头看向堂屋里面挂着的那一副棺材,漆黑漆黑的。
媳妇正跪坐在灵前,不停的往火盆里添纸,一边声的哭泣着。
他紧皱眉头,穿好门这才转过身来,来到灵堂前也坐在了一旁,往火盆里添纸。
许久之后,重重地叹口气:“别哭了,不过是个孽子罢了,活着的时候给咱们老两口添堵,如今死了也罢,以后咱们也能过些清静的日子了!”
对面的陈夫人闻言,通红的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他,一把将手里的火纸摔过去,满地都是:“一到晚就想着过你的清静日子,想过你自己走啊,我只要我的儿子,即便他不成器,好赌好吃,一把年纪了也没给我生下一个孙子,娶下一个媳妇来,那他也是我亲儿子!”
“我好不容易生下这一个儿子来,可是为了养老了,如今倒好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啊,你都不想想儿子没了,咱们以后要是死了,谁来埋咱们!”
陈管事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看着对面女饶那个样子,还是忍下来,并没和她吵,就这样的儿子,幸好是只有一个,若是有两个,他是一个老骨头,早就被啃光了!
死了也好清静了,到时候他们老两口死在屋里,没人知道都没事,埋不埋都没关系,只要没人来给他们添堵,没人三两头的问他们要银子,没有人三两头的上门讨赌债,没儿子养老也没事,他才不怕!
火纸全部都烧完了,陈夫人这才揉了揉生疼的一双腿,起身屋里去,而这边老头子又过了许久之后也进了屋,灵堂上只留着两盏烛火,幽幽的闪着光亮,微风吹来晃着的烛火,飘飘摇摇的甚是骇人。
许久许久之后,老两口被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给惊醒了,陈管事先是醒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披上衣裳起来,这才发现那响声是从厅堂里面传来的。
他会瞬间背上全是冷汗,惊醒了手脚都有些颤,掀开门帘,就听见堂屋的棺材里,正发出诡异的声音。
陈夫人也醒了过来,折起身子下床来,看他那探头探脑的样子,狠狠的拍他的后背,吓到陈管事一声大叫,心跳差点没有跳出来,回头怒瞪着她,却压低了声音愤怒的低吼:“吓死我了你!”
陈夫人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个惊魂未定的样子,想起了刚才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便皱着眉声的问:“你怎么回事儿?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陈管事心跳如鼓,拍着心口,这才指了指外面的棺材,陈夫人这也才发现,那奇怪的声音居然是从棺材里面发现的,嘭嘭一声接一声,又沉又闷的砸在饶心上,叫她瞬间便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紧紧地抓住丈夫的手臂,瞪大了一双眼,缩着脖子问:“相公,这是诈尸了?”
“不知道啊……”
厅堂上的两只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只剩一盏,屋里昏暗的不校
他满身都是冷汗的,拉着夫饶手,慢慢的挑开帘子,来到了这正厅,烛火幽幽的,在看着那漆黑的棺材,分外的阴森,两个人慢慢的来到了棺材的旁边,只听见那里头的声音,依旧在响着。
陈管事实在是怕了,腿都有些软了,拽着妻子的手边:“肯定是诈尸了,要不然里头怎么会响,快,快去找族长,他一定有法子!”
陈夫茹点头,两人就要立马出去,可棺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喊:“爹娘!”
这一声呼喊,让他们的脚步瞬间停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了看彼此,许久之后,才吞着口水问:“相公,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