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最后来到宴蓉跟前,她都担心对方会一个趔趄翻倒过去,足足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圣旨到!”那须发花白的太监似乎是生怕宴蓉听不清楚,又高声叫喊了一遍,扫视了一圈这只有眼前两个人站着的宽敞院子,问道,“景王府世子妃宴氏何在?”
宴蓉眉心一跳,这圣旨居然还真是给她的,赶忙和丹琴一起跪了下来,朗声道:“宴蓉在此,叩见吾皇。”
那太监瞥了她一眼,哼哼唧唧两声,然后展开了手中的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因宫中圣上遇刺一事,皇后受了惊吓,凤体有损,至今抱恙卧床,久病不愈,现已将皇后移至相国寺让高僧诵经祈福,特命满朝文武前去随同祈福,京中所有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也一同前去侍疾,速速前往,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太监说完便将圣旨合上,见宴蓉低着头居然一动不动,不禁皱了眉,催促道:“世子妃,您还冷着干嘛呢?赶快起来接旨谢恩呐!”
宴蓉犹豫片刻,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拜了一拜,将圣旨接了过来:“景王府世子妃宴氏接旨,谢主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老太监这才心满意足地甩了甩自己手中的拂尘,然后对着宴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宴蓉垂眸,思索片刻,继而抬头看他,陪着笑道:“敢问这位公公,陛下是何时遇刺的,怎么外头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
“大胆!”那老太监突然厉声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世子妃,竟然敢打听皇室密辛,尤其是涉及到当今圣上的,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宴蓉很想冷笑一声,心想那皇帝中的毒还是她帮忙解的呢。倘若这太监知晓皇帝的救命恩人就站在眼前,对她的态度会不会有些许不一样。
“公公教训的是。”现在不是,她宴蓉再怎么医术高明,此时也只能夹着尾巴装孙子。
“只是这位公公能不能通融一下,好歹让我先去收拾些换洗衣裳出来,就这么前去也太草率了些。”宴蓉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
那太监冷哼一声:“妇道人家就是麻烦,还去收拾什么衣裳,去相国寺为皇后祈福这天大的事,可是片刻也耽搁不得的,更何况,那般庄严的地方,谁还会在意你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容,自然是一切从简!”
宴蓉眯着眼,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幽远。
一切从简,好你个一切从简。
这简得未免有些过于着急了。
她想了想,又道:“那总该让我去备辆马车吧?我好歹也是堂堂王府的世子妃,那么寒碜?”
那太监一阵无语,就差朝她翻个白眼了:“外头早就备好马车了,别废话了,赶紧随咱家走吧!”
宴蓉回头看了一眼丹琴,二人对视一阵,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某种意思,直到丹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看得懂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宴蓉这才放下心来,扭头对那太监道:“那便有劳公公带路了。”
那老太监于是转身,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来到王府大门外,宴蓉见那路边果真停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宴蓉放下帘子之前,忽的盯着那太监看,一动也不动。
那太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面都有些发毛,正要呛一句回去,却听见宴蓉忽然问:“公公,宴蓉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公替我解答疑惑。”
“讲。”太监翻了个白眼,心里面很是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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