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小被大公子养在军营,见惯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些人比我们要凄惨的多,可是我们家张嬷嬷说过一句话,她说不论富贵或者是苦难都要经历的,奴婢琢磨着像小姐和文姑娘这样的,便是年纪轻轻地将苦难全都受了,那往后的日子必然是顺风又顺水的。”
丝竹陪着文笙说话,竟是让文笙打开了心扉。
说实话,刚才丝竹进门之前,她手里拿着的剪刀确实有过一瞬的想法想要了解了自己。
可如今又一想自己死了又有什么好处呢?还不是让心疼她的人更加难过心疼,却是便宜了那些视她为眼中钉的人。
“我们家小姐已经睡了,文二夫人和二小姐还是回去吧。”
丝竹和文笙正在里间聊天,猛地就听见外厅传来月秋的声音。
丝竹眉心一蹙,起身就要往外走。
文笙拉住她:“再等一等。”
丝竹是陆倾梧身边的丫头,头脑可不是简单的聪慧,自是明白文笙定是想要看看那文二夫人和文箫到底来做什么?
“我们也是听说了你们家小姐所遇到的事情,所以这才担心的过来看看。”
月秋满脸的嫌弃:“文二夫人若是担心的话早该一早就过来瞧瞧我们家小姐,何至于这都深更半夜了才过来打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娘亲是堂堂的文府夫人,也是你一个贱婢能够埋怨的?”
“真是抱歉,奴婢我眼拙,文府的夫人只认我们家夫人和老夫人,至于您和这位二夫人并不是奴婢所伺候的人,奴婢也懒得敬重。”
月秋虽然没有武功在身,但是从小养在文笙身边也是有几分气性的,如今出了这么多事情,她是一个下人没有办法插手主子家的事,但生气总还是会的。
“你放肆!”
文萧跟在太后身边习惯了,别人都对她礼让几分,如今月秋却处处针对她们,她自是受不了的。
结果,高高扬起的手还没打下去就被丝竹抓住了手腕。
“文姑娘可是文府的二小姐,这出手便打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文箫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丝竹会在此处:“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的奴婢来管。”
“奴婢受小姐之命留下来护在这里,就是为了防着这夜里安静会有野狗过来吵闹。”
“你?你说谁?”
丝竹挑了挑眉,一脸无所在意的样子:“谁搭腔奴婢就说谁。”
一旁的月秋没忍住,竟是笑了出来。
“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这一个两个的连奴婢都如此嚣张,当真是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
文二夫人气得不轻,月秋却耸了耸肩:“文二夫人和文二小姐刚到东都城不久,怕是不懂这东都城里的规矩,像是我和丝竹这样的下人,这一辈子也只听自家小姐的命令,在别人面前不必要低声下气。”
月秋一口一个文二夫人文二小姐,摆明了这压根就没把她们当成自家人,更没把她们当成主子。
“我不与你们两个在这儿说,你们家小姐呢,让她出来我跟她说。”
丝竹抬眼看了一眼文二夫人:“便是方才我在里间都已经听到月秋姑娘的话,文笙姑娘已经睡下了,难不成二夫人还要去将人叫醒吗?”
“我堂堂文府的二夫人,想要叫醒她还不是理所应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