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娘娘,出事了。”
月秋说着,拉着两个主子进了里间:“方才是丝竹悄悄找到奴婢传了信,那个梁荻……废了。”
“什么意思?”
文笙不懂,抬眼看了一眼文箬,文箬看月秋:“如何废的?”
“丝竹姑娘说是在街上被马车撞了,然后不依不饶地要与人家理论,结果不知怎么的那马受了惊,直接把人给踩了。”
“街上?他人不是在大牢里?”
“不知是怎么跑出来的,只知道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疯癫了。”
“那现在人呢?”
“当时是被送了医馆,后来去了哪就不知道了,听说人只剩了一口气儿,下半身全是血,可怕极了。”
文笙心头一颤,刚刚她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月秋说到下半身都是血,她方才反应过来。
文箬看了一眼文笙:“梁家作恶多端,梁荻是唯一的后,如今这般也算是报应了。”
文笙还未缓过神,只看月秋继续问:“那倾儿进宫做什么?”
月秋更加神秘地靠了靠两个主子,然后低声道:“消息传进了宫里,梁贵人……难产了。”
“因为梁荻的事情?”
“是,梁贵人临盆在即,最近本就胎象不稳,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便没受住,所以现在十分危险。”
文笙一脸的惊恐,似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文箬拍了拍她的手:“换身衣裳我们过去。”
“好。”
路上,文笙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可怜梁贵人和梁荻,只是梁贵人现在怀着身孕,如若是谁要对付她,那这手段也太残忍了些。
察觉到文笙的情绪,文箬淡淡开口:“梁家在宫里树敌无数,便是他们一再得罪陆家,得罪文家,包括伤害我,陛下都不曾将他们赶尽杀绝,如此可见陛下是有多喜欢她。”
“这消息便是倾儿都也是刚刚得到,我们在宫里更是不知,反倒是直接传到了一直静心养胎的梁贵人耳朵里,这里面怕不是……”
文箬一声轻笑:“你想的没错,想让他们死的不止我们,既然我们已经把事情都铺好了,自是有人推一把。”
“可我并不想如此报复他们,梁家罪证已经搜集差不多了,为何不能法办?”
文箬突然站住脚,她转脸认真地看着文笙:“笙儿,等你入了踩雾山就会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非黑即白的,很多时候,不能太过仁慈。”
“我不是要仁慈,只是那孩子还……还尚未出世。”
“那你想一想,当初倾儿被绑架,你又差点失身于梁荻,这些都是谁做的?如若没有梁贵人在幕后推手,你觉得只凭梁家他们做的到吗?”
文笙不说话了,但脸上神色还是不对劲。
文箬轻叹一声,然后拉过她的手:“如今的下场是他们自找的,我们不过是拿出了罪证而已,那场大火触了陛下的逆鳞,如今我们不去做,自会有人去收拾,笙儿,你这般性子,将来要怎么保护自己?”
文箬的一席话敲打了文笙,她眼前出现父母的惨死,祖母的离世,还有亲人都不在了之后她不断地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