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终于都回来了。”甘玥等得都开始打瞌睡了,她根本不知道外出的这几人去忙让人提心吊胆的事,心里没有装事,困得格外快些。“大家快点准备准备吃饭。”
“快来几个人,跟我去蒸锅里面端菜。”甘玥也不客气,使唤着这群年轻人。青龙白虎这两天在这里干惯了活,听到吩咐,里面跟了上去。
蒸锅一掀开,香味顺着热气扑腾而上,钻入鼻子引得肚子咕咕响。
这蒸锅可是个好东西,若不是有个蒸锅,这桌饭菜怕是凉透了。
有多凉,就像此时王大婶的心一样凉,拔凉拔凉的。
甘凌带着飞鹰长老一行人刚从集长家里离开,集长手下与王家关系近的下人王木图便匆匆跑去王家报信。
每给王家带去一个有价值的信息,便可得到一吊钱,这么划算的买卖,王木图可不会轻易放过。守在集长旁边,虽然时间不自由,但是得到的信息多呀,加上这独特的渠道,这可是一个肥差。
王木图用黑披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地来到王家。东头的王家确实有些远,王大婶见王木图气喘吁吁的样子,竟有些感动,现在对她这么衷心的人可不多了。
“成了?”
王大婶觉得王木图肯定是等不及要跟自己分享成功的喜悦。
“没!”王木图这简单的一个字像个榔头一样捶在王大婶心上。
“你说什么??”她顿感不妙。这两句话三个字组成的话便是:没成。
“你快细说!”王大婶急了,这煮熟的鸭子怎么可能就飞了?不科学呀!
“集长允许那伙人继续在甘凌家里住下了。还说明天他们会再约,看样子,情况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啊!”
王木图简短地解释了一下,挑了些重点。再要他更详细地描述,恐怕也是为难他了。这陆集的人都知道,王木图是王家老仆的儿子,浑浑噩噩混了十几年,除了白长一声肥膘外,一无所长。
“他们竟然有这个本事???”王大婶惊呆了,这伙人竟然能够动摇她在集长面前的地位,简直是不能忍。“集长怎么会朝令夕改?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吧??”
“是的,所以我才这大半夜的来跟您汇报,这一路急急忙忙跑来,差点累死了。”王木图表现出自己付出很多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顺利地快些拿到自己的报酬,好回家睡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王大婶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像驱赶一只狗一样。这烦人的信息萦绕在她心口,得她喘不过气。
“那?......”王木图伸出了双手,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该给的快给吧。
“你赶紧走,下次一起给。”王大婶此刻心里烦,没有心思去拿钱。
可这王木图偏偏是个固执之人,站在那里不动,手也戳在王大婶面前,不回收。
“没有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你......!”王大婶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从袖口掏出一吊钱,丢在王木图手尖,“赶紧走吧!”
“好咧!”王木图拿到了钱,兴高采烈转身离去,肥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王大婶此刻心中又急又气,急的是自己一番筹划竟然白费力气,气的是集长竟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在这安静的夜里越想越悲凉,犹如跌入了一个冰窟窿无法自拔。
王大婶年轻时丈夫因病去世,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把儿子王成才拉扯大,好在有集长这座靠山,家底也还在,在这陆集倒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倒是她那好强的性子经常欺负别人。
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在陆集,以往的顺利已经让她目中无人。
“我不会罢休的,我儿子要的东西,没有人抢得走,明日一定要这些人好好看看我的厉害。”夜间的情绪总是比白天冲动,王大婶化悲愤为愤怒,差点将手指掐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一决高下。
而甘家这边,一伙人取得了初步阶段性的胜利,其乐融融围在一起给饥肠辘辘的肚子填点食物。饭桌上的男人们都风卷残云,婉儿却心思重重。
“父亲,您明日去学堂的吧?”婉儿低声问道,她想探探父亲的口风,看他会去哪里,若是去学堂,那就代表事情已经解决,若是没有解决,他肯定还要带着人四处奔波。
“傻孩子,你父亲不去学堂去哪里。”见甘凌没有吱声,甘玥在旁边替甘凌回答。
“嗯?父亲?”婉儿并没有理会母亲的回复,她一定要听甘凌亲口说,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不会对她说谎。
甘凌干脆不回答了,连扒几口饭,表示嘴里没空。这就说明,事情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行了,我知道了。”婉儿没有得到回应,嘟囔着嘴,“我明日也跟着您去学堂。”
“乖,先吃啊,明日再说。”甘凌见婉儿在生小闷气,赶紧安抚。
其他人都默不着声,由着这饭桌上的一家三口温馨交流。因为他们的话题,一定是甘凌不想让婉儿知道的,所以干脆啥也不说,要说就等吃完进卧室再说。
“咦,房间收好没有?”瓦路有些困,才想到这八人不可能都挤在王小工现在睡觉的西厢房内,更不可能都挤在一张床上。
“唉哟,倒忘记这个事情了。”青龙脑袋一拍,下午在院子里炫来炫去,想找点事干,竟然没有想到这里。“草率了草率了。”
“我倒是想到过,但我没有把握呀,没敢说。”王小工在旁边嘟囔,“我怕我们没有机会待到明天,怕大家白忙一场。”
“没事,现在动起来也不迟,年纪轻轻的,也没有必要睡这么早,刚好活动活动消化一下。”飞鹰长老心情挺好,这时候这点小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事。
这一顿晚了的晚饭吃完,众人分成了两拨,一波帮甘玥收拾残羹剩菜,另一波去收拾另外三间布满杂物和灰尘的房间。
忙碌了半宿,终于可以躺下了。
飞鹰长老本不想跟李浩然一个房间,怕自己震天的呼噜吵着他。但为了谨慎起见,李浩然想着还得跟飞鹰长老一起敲定一下明天的细节,毕竟那河道问题也就是估摸着随口一说,要是真上了场,不拿出两把刷子肯定不好继续忽悠下去了。
提前做好准备,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