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赵二牛倒不觉得什么,孩子吗,打一下能多重?
赵保国就提醒他爹,说诺哥儿一不如意就冲家里下人发火,打人是常有的事儿。
这老打老打的,养成习惯了?
赵二牛这才重视起来。
不管不行了。
于是就接下了管教孙子这事儿。
赵保国可算轻松了,自己来管吗,轻了没用,重了呢,媳妇儿肯定不给他好脸色。干脆撒手,叫他爹来管,不管他爹怎么管教,他媳妇儿是不会说什么的。
赵二牛管教起来,才觉得这孩子是挺难养的,又娇气,脾气还大,真是……他也不是下不去手的,反正,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听话,就揍呗。
藤条他都叫人准备好了,就挂在墙上。
诺哥儿被按着抽了两回屁股,疼得连椅子都不敢坐,还当真是老实的几日。
唐妤心疼是心疼,可对于公公管教孩子,还真不敢说什么。
只能叫伺候的人精心些,伤药给备足了,吃食上备齐全了。
赵二牛一看,这就不对了,他这边管着呢,那边还宠着,这能叫管好吗?
于是一琢磨,干脆就跟大哥二哥商量着,三兄弟回村去住一段日子,顺便看看祠堂。
把诺哥儿也带上了,等到了村子里天高娘远的,赵二牛再管教他,诺哥儿连个诉苦的都找不着,很是委屈了几回。
没哭也没少闹过,可赵二牛不吃这一套,他也是会看脸色的,见这招没用,只得收起,老老实实听话,还能少挨几回屁股揍。
要说在乡下,吃的方面,哪怕带了下人去,肯定也没城里头齐全,也没那样精心的。诺哥儿的浪费这方面,很快就改了,毕竟,不改要挨捧,这掉桌上的饭粒什么的,他祖父还捡起来放回他碗里,非得叫他硬吃下去。
赵诺……脸都难看了。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儿的,这样被治了一回,他再吃饭,就很注意,很仔细的,不叫饭粒再掉了,不然脏了他都得吃下去,多恶心?
赵诺是有一点洁癖的。
可这洁癖,在村里头住着,再想洁也洁不起来,村里小子也多,天天跟着上山蹿,下河游的,等到回城时也好得差不多。
顶多就是爱干净些了,这也不是什么毛病。
倒是在村里住了两个来月,胖胖的身子跑瘦了一圈儿,本来是白白嫩嫩的肥脸蛋子,也晒得黑了一层。
唐妤见着儿子从老家回来,这模样,当场差点儿掉了泪,这得受多少罪?
诺哥儿可不知道她娘在心疼他在老家吃苦受罪来着,还特别兴奋的,小炮仗一样的冲他她怀里去,撒起娇来,又说要这个要吃那个的。
唐妤自然是都应了,忙不迭的就叫厨下去准备,把儿子爱吃的,都备上一份送来,好叫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然后,就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手舞足蹈的,十分兴奋的跟他娘说起在老家的趣事,秦爷爷家的小伙伴儿,村长家的小孙子等等。
末了还转脸问他爷:“爷爷,说好了明年还带我去的。”
赵二牛:“看你表现了,要不听话,明年我就把你留家里,只带你大侄子回老家。”
说的是赵译家的俩小子,只比赵诺小三个月出生的。这次也跟着一块儿回去了的。
诺哥儿哪里肯依,立马起来跑过去抱着赵二牛的大腿,仰着头,眨巴着眼睛:“不带,不带他们,我听话,诺哥儿最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