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纤瘦单薄的身影，悄然翻过了陆家的院墙，穿过那条林荫路，径自来到了慕家的围墙之下。

那身影沿着围墙走了一段，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只是三两下纵跃，便越进了慕家，竟然没有惊动墙上的警报装置。

这身影径自奔向了慕宅内的一处院落。

与慕府其他地方的富丽堂皇灯火阑珊相比，此处甚是荒凉寥落，早已不复是她记得的模样。

只有院中的荷花池依旧水波澹澹，在淡淡月光下泛着细碎的星星点点的光芒。不远处，一树雪白梨花，在夜色里沉默绽放。

……

“姐姐，我新写了一首曲子，吹给你听。”

十三四岁的女孩，眉眼如花，青春飞扬，手持玉埙，斜倚在梨花树下，悠悠扬扬地吹起了一首曲子。

被唤做姐姐的女子，约莫二十来岁，正坐在石凳上，含笑聆听。

曲毕，她很是欣慰地称赞：“送而不别，情思悠远，哀而不伤，余味深长。”

“这首曲子，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写出来的。”得到姐姐的肯定，女孩吁了一口气，“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花这么多心思在一首曲子上。”

姐姐微微讶然：“这首曲子，可有什么特别？”

“是我送别人的曲子。”女孩小脸微微红了红，“自然，要用心些。”

姐姐了然地笑了：“你震言哥哥只是去留学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亏你这小丫头，还要作曲相送。”

“我可不是白送。我送出去，是要有回礼的。”女孩眨了眨眼，“明年我生日时，他要回送我的。”

“明年？明年别人就是想送，也未必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