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骂着她,手上也不停,乐山接了她两招,没还手。
齐深这个脾气是怎么样也改不掉,一生气便要同人动手。
乐山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与沈璞的关系,心里多少对她有愧,一方面又是谅解她惊恐害怕的心情,心里也心疼她,便由着她打了两下。
齐深下手不轻,打到最后,闻铃看不去,上前来劝阻。
齐深发了一通乱火,乐山抬着手,气喘吁吁,仍想着为她出谋划策,“齐,齐深,在这里干着急是没有用的,与其冲着我发火,当下的情况,顾不得什么,你不如去找找郑王吧。”
找个她能听得进去话的人,总比听她在这里说没事,且稍安勿躁的好。
今日便没赴魏氏的约。
到家时,乐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身上湿了大片,好生狼狈。
问兰给她换衣裳,才发现她手的问题。
“小姐!”
“没事,错了骨估计。”
生生挨了齐深两拳,伤了手腕。
伤了也好,正好借着手伤向巡防营告了假,闭门不见客,待在家中,好好休息休息了一回。
在家里待了好几日,秋雨下过之后,天气一片大好,落叶无声,层林尽染,心情不知怎么的,就亮堂了起来。
乐山的手仍然是包扎的,没有叫大夫拆掉。可便是这样,家里还是想叫她出趟门。
家里算好了日子,要去山上住一段时间,今年里,有贺氏在家,刘氏脱了手也打算同去寺里,便派人传话给乐山,让她备着,同她们一道上车。
又是一年一度礼佛进香的日子,乐山原不信这个,去年那时,虔心拜过一次,今年权当也是再拜。
不曾想,时间过的这样快,一年已过去了。
一家人上山,乐山手伤的缘故,家里不让她骑马,说是山路崎岖,其实无碍,但执意如此,没办法,还是另辟了一辆马车给她,让她安生着上山。
上山前,媛儿一溜烟先钻进了乐山的马车里,“阿姐,我坐你的车。”
她是觉得同刘氏和沉芫一道坐着,挤得慌。
马车慢慢行着,乐山备了两本书,一本给自己,一本正好扔给她,“看会儿书,不要扰我。”
小丫头年岁渐大,话多的不行。
乐山是看不进去书的,但烦她话多,只得装了装样子。
陈媛哪看得进去书,随意翻了两下,便将书扔在了一边。
拨拨帘子,看看窗外,倚靠着,睡睡觉,时间过去了多半,但实在耐不住,抬头看见自家阿姐这副端正的样子,就十分想同她说说话。
“阿姐。”
乐山低头望了她一眼。
“你知道今年为什么母亲也要上山吗?”
乐山没接她的话。
她自问自答,“听母亲身边的房妈妈说,母亲这次上山,是为了阿姐你,你别不信啊,不信你到了山上去看,看母亲要拜哪些香火,母亲啊,是打算为你求姻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