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营,没设防,耳边忽传来一道爽利的破风声。
乐山后仰,躲过了这一剑。
丢开了马绳,她拔出了剑,剑出鞘,饮藏声,迎面接过了对面这人的剑。
以剑抵剑,乐山被迫退后,直直退了一尺,贴靠在了墙上。
乐山邪魅一笑,“进步不小!”
“承让。”流光抛开了剑,顿时与她拉开了距离。
“试试?”
乐山挥剑直上。
就这般,漫天飞舞,乐山与他比了一场。
扫平了这一片空地的薄薄积雪,还没有分出胜负,这个时候,忽不知道从哪里跳来一帮暗卫。
帮着乐山,向流光追去。
乐山愣在了原地。
她收了剑,回过头看。
怪不得呢,沈璞来了。
大抵是认出了流光,不远处马车面前的扶九吹了一声哨,倾刻,这些暗卫都消失了。
好久没见沈璞,既是看见了他的马车,她也欢喜。
她嘴角上扬,对流光说,“回府等我。”
“嗯。”
乐山大踏步向沈璞的马车方向走去,揭帘子上车前,她对扶九说,“帮我牵着马。”
她的马受了惊,躲在墙角,东跑西跑,摸不着方向,迷糊了。
“沈璞!”
方比了一场,再看见他,乐山一身的欣喜无处安放,还未见人,先高声唤了他一把。
只是一腔热意在看清车内的人后,便立即散去。
沈璞是在车内没错,可是他身边却还坐着个人。
竟是华乐。
乐山的脸色大翻转,很是不耐烦看见他,直问沈璞,“他怎么在这里!”
沈璞没应她,而是向她伸过手去,说,“怎么落了一肩头的雪,过来。”
乐山没来得及坐下,他便俯身过来,替她拍去了肩头的雪。
乐山一把按住他,让他坐稳。
使力不小,沈璞的肩头被按的生疼,被迫坐下,复抬眼去望她,只见她一脸狠意,模样决绝。
乐山才顾不得肩头有没有雪,她像捏小鸡一般,单手揪住了华乐胸前的衣襟,生生将他拎起。
二话没说,乐山便把他扔出了车外,“给我下车!”
“爷——”
幸是被刚牵马回来的扶九接住,他才没有摔得很惨。
乐山就这般,挑开了一半的帘子,弓着身子,站在车门处,眼里嗜了血,朝这个娇滴滴的华服娇人吐了一个字,从胸腔发出的积韵之声,“滚。”
不光是华乐,便连抱住华乐的扶九也觉得头皮发麻,有着被惊凉的错觉。
华乐回了神来,从扶九的怀里退开,故伎重演,这回是真的哭出了声,“爷。”
乐山冷冷地看着他。
正看着,身后帘子被掀动,她侧身去看,车内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腰身。
乐山很不情愿,但还是让了开来,最后狠狠又望了地下那人一眼,哼了一声,没法,拨开了帘子钻进了车内。
车内的沈璞却不是安稳坐着的,他向前倾着身子,手里拿了一把墨色的油纸伞,用伞挑开了车帘。
帘子被挑开,地上的华乐看见了车内的沈璞。
乐山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女人红颜祸水,这个男人不过一个眼神,就将欲拒还休,悲戚怜人的模样演示到了家。
亏的沈璞坐怀不乱。
沈璞也不是没反应,他将伞递了过去,温柔地朝着他说话,“路上雪大,慢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