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局。”
老贱问:“这玩意儿应该不贵吧,多少?”
师爷竖起两根手指:“两千!”
“啥?这么小一个机器要这么多钱?不能说说价?”
刘黎苦笑:“你敢跟他们说价?活腻了吧你。”
老贱挠头:“也是,说一万怕是都没有人敢还价。”
他三儿没有回去,在包间里开了空调那了些被子就开始睡了。
早上八点几乎是被电话吵醒的,老贱的电话是那个师傅来了,需要去看着。
师爷找来看机器的人,就去忙活了。黄生过来了,就叫他去弄税务那些事情。
电话进来了,刘黎接听:“怎么了?”
“你在那里!快回医院来,妈的病恶化了!”白染声音略带哭意的说。
刘黎心里一沉,挂掉电话跑到门口:“老贱!我去医院,你守着。”
“行!你放心去吧!”老贱叼着烟帮那师傅扶梯子,也走不开,不然还是想跟着刘黎一起去看看。
医院,走廊椅子上,刘雨蝶和白染俩人正红着眼睛看向那扇刚刚关上的门。
脚步声传来。
“哥!”
“刘黎!”
“怎么样?什么情况?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刘黎紧张的问道。
“不是很好,今天我们过来二娘的情况就有点差,就是刚才晕了过去。”刘雨蝶哭红了眼睛,声音沙哑的说。
刘黎也没有怪谁,靠在门口那个小窗口上看。
三个小时悄然而去,谁也没有离开半步,二女慢慢祈祷着。刘黎努力不让自己的脑袋去往坏的地方想,可是这玩意儿自己那里能控制得住。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一个医生推门而出,几人迅速的围了上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
这医生把口罩拿下,一脸疲惫的说:“刘先生,你先别激动。你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之前移植的细胞在刚刚进入体内时存活率本就不高,经过现在这个样子来看。细胞存活不到百分之十,你母亲的手术做得太晚了。”
“那能不能再继续第二次移植?”刘黎红着眼道。
医生摇了摇头:“以你母亲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她坚持不了第二次。”
刘黎苦涩的道:“那她还能活多久?请您给我一个答案。”
“唉!以她现在的各个脏器官的衰竭程度来推测,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医生说完就走了。
刘黎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了,身子就往下面掉一样。
白染俩人一人扶着一只胳膊,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你别想这么多,妈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哥!别听那个医生胡扯,他在撒谎,二娘没有事的。”
俩人安慰着他,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感觉耳朵里嗡嗡响,就像有小蜜蜂在里面飞着打架一样。
整个人感觉是被人丢下了深渊一样,他的心里难受,可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猛的一下站起,走到门口透过窗户玻璃观察母亲。
母亲的脸色很惨白,没有一丝红润。她的几根手指被架子夹着,连接的是心电图。她的呼吸很慢,要等上三秒才能看到她脸上的氧气罩,变雾然后雾气消失。
刘黎推门带着俩人走了进去,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牵起母亲的手,这手上没有多少肉了,能轻易感觉到被皮抱着的骨头。皮肤上面是一块又一块的紫癜,很冰,很凉。
刘黎没有叫她,二女也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就这样,很安静,谁也没有打扰她安睡。
他出去给父亲打了电话,让他带着刘巧下午就上来。
见母亲还是没有醒,他便跑到楼下买了一些吃的上来。中途老贱还发过来信息问:阿姨怎么样?
刘黎回:暂时无碍。
老贱回:这里别操心,好好陪着阿姨便是。
刘黎回:小心一点师爷,晚上我会过来的。
关掉手机,让白染她们吃完了东西就回去休息了。他自己一个人守在母亲身旁,要是她们会做饭,也犯不着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