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刚才所说，每个父亲其实都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艾尔说道。

“看来这几年我对你的关心少了很多。”布莱克伯爵的表情有些愧疚。

“习惯了，我一直觉得你更关心艾凡一些。”艾尔笑了笑。

布莱克伯爵一愣。

“开玩笑的。”

“……”

讲完这句话，气氛都有些沉默。

“好了，父亲，废话不说了，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已经知道了。”艾尔说道。

“那么……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么。”布莱克伯爵也终于严肃起来，现在的他，脸上没有了之前作为父亲的温柔，而只留下了伯爵大人的威严。

“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父亲。”艾尔说道。

“你问吧。”

“在你心里，家族是什么？”

“是荣誉，是归宿。”

“为了家族，父亲可以付出什么？”

“生命。”

“那么你做到了吗？”艾尔笑了笑。

“很抱歉，孩子，我做不到。”布莱克伯爵摇了摇头：“或许我可以付出生命，但是我的做法并不能挽回家族的荣誉。”

“也就是说……我的生命可以了。”艾尔淡淡说道。

布莱克伯爵的身体微微一僵。

“孩子，我希望你可以认清现状。”布莱克伯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而委婉：“现在能够拯救布莱克家族和整个布莱克城的，就只有你自己，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不可以么？”艾尔一笑：“他们真的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整个布莱克城吗？”

“可以，但是你明白这将会是什么代价吗？成千上百人将会死，将会死在这一场无意义的战斗之中。”

“我明白，但是你明白吗？父亲。”艾尔忽然反问道。

布莱克伯爵一愣，他皱了皱眉，不明白艾尔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那些布莱克城的战士们的想法吗？”

“我不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有家，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他们需要也必须安定幸福地在这个布莱克城中生活下去，而我的责任就是让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布莱克伯爵回答。

“不，你不懂……”艾尔摇了摇头，喃喃道：“你不懂家的意义，布莱克城对我们来说是家，对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家。而一旦家园遭受到侵犯，无论是谁，都一定会奋不顾身地站起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不止是你，可以献出生命，父亲。”

布莱克伯爵安静地看着面前的艾尔。

艾尔的脸虽然稚嫩，但是他的眼睛透露出了一股成熟，一股智慧，还有一股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布莱克伯爵发现面前的孩子变得如此的陌生。

“说实话，父亲我很寒心，寒心的是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从来没有问过布莱克城的战士们，他们会不会守护他们的家园，会不会为了布莱克城奉献自己的生命，你只会牺牲你自己。我也知道，如果你可以牺牲自己，你绝不会牺牲我，我理解你，但是我不会同意你的要求……”

艾尔看着布莱克伯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