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敛眉说道,“皇上这些日子,顾不上你。”
程霜低头去看凤昭,“怎么回事?江洛棠和叶芸,怎么样了?”
凤昭抬起头,淡淡道,“叶芸撑了两天,到底没有撑过去,死了。江洛棠现下还没有醒。”
程霜皱眉说道,“这么严重。”
“嗯。那些木板很沉,落下来的时候,又是砸在人的头上,自然是不好受的。”凤昭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霜一眼,没有再说话。
叶芸死了,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
祭祀大典,死了贵女,总是要给个交代的。
“我这次来,是来告诉你,皇上是一定还会问你话,毕竟这个事情当时只有你是看得最清楚的,三个人里,也只有你,眼下是能开口说话的。”凤昭说,“到时候,皇上问你什么,你就一五一十的说什么,不要加任何自己的揣测和心思,那天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就这么和皇上说。”
程霜闻言,缓缓抬头,开口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那天叫我可以适当的帮江洛棠掩盖一二,是不是故意的?”
凤昭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点头,“是。”
“理由。”
凤昭说,“江洛棠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冲你,也绝对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只是为了之前和你说的,和你做个交换。你最多不过是个顺手。”
这一点,程霜也心里大概清楚。
“不过,不管江洛棠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个事情最后,一定会影响到凤立,一旦牵扯到凤立,这个事情就不单单是后宫的事儿了。”
程霜开口问道,“你要是想把这件事情往凤立的身上引,就该叫我把这个事儿说出去才是,但是你却叫我刻意隐瞒?”
“第一,是我当时也有拿捏不准的地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最明智的举动,说的少,自然就错的少,错的少,等到事情渐渐的有了眉目之后,才有机会去圆回来。”凤昭说,“第二,一件事情若是做的太明显了,反倒就不行了。最要欲盖弥彰一些,最后再说,这话才有信服力。”
如果一开始说的干干脆脆的,反倒是会叫凤烨起疑心。
自己的那个父皇疑心病有多重,凤昭还是大概清楚的。
“所以,现在这件事有了眉目了?”程霜问。
凤昭开口说道,“回宫的第二天,京里就已经流言纷纷了,说什么的都有。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说,太子有心动摇根基,意图……逼皇上退位。”
“逼迫皇上退位?这谣言,未免离谱了一些。”
“说离谱也离谱,可是说不离谱,也不离谱。”凤昭说,“如今,几个皇子中,只有我大哥的势力是最大的,在朝野中拥护她的朝臣也最多,上有皇后嫡母,下有丞相外戚,自然是众望所归。再加上这次先是上了祭祀台,虽然父皇没有给他足够的体面,可是若是日后拿来说,也是一桩竞争东宫太子有利的事情。”
“祭祀大典上出了这样的事,民间已经有凤羽国触怒神明,不是正统龙脉的说法了,百姓一乱,江山的根基就乱了,这个时候,趁机谋朝篡位,架空皇权,控制朝纲,是最有利的时机。”
程霜闻言,却是更加不解了。
“眼下皇上春秋鼎盛,这凤立如何能成事?且皇上难道不会疑心这个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么?你就不怕,查到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