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离开是趁着夜幕低调出行，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任何人都不知道甘霖司主神并不在甘霖司内坐镇。

轻语的打扮就像是一介名不经传的小仙娥，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衣裙，一扫往日里的素色衣物，将一头金黄色的秀发再一次束起，活力四射。

慕尘昭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没有想到他的轻儿原来还可以驾驭如此艳丽的造型。

轻语自然没有露掉他的反应，压低音量饶有兴趣地笑了：“阿白，我这样打扮好看吗？有没有一种少女神君的视觉？”

她问出这句话，暗里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心道轻语你在说什么啊？多大年纪了还口遮无拦？你让慕白怎么回答你？将近两万岁的少女？

心里虽然慌张，不过定力如她，自然不可能表现出来，故作镇定地看着慕尘昭，实际上是等待他的回应。

慕尘昭倒是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点头，眼里满满的都是痴迷：“好看。”

——幸好还知道给我留一点点的面子。

“和平时比起来，哪种打扮更好看？”既然已经丢人了，轻语干脆一不问二不休，心一横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像是在调戏人，实际上却是她心中真正想要知道的。

有的时候，轻语也免不了孩子气，归根结底，她问这个，无非就是想要慕尘昭夸她两句。

“这个…”慕尘昭成功被这道送命题难住了，一时之间有点局促。

倒不是觉得轻语不美，反而是因为轻语太美。

轻语何时何地都是美妙动人的，只不过平日里是艳压群芳的高洁之美，伶俐而霸气，而现在，是一种灵动活泼的美丽，真真正正有几分万年前的模样。

万年之久的岁月，轻语的外貌上面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气场不同了。

轻语的气场，一向与年纪相符合。

慕尘昭觉得她怎么都好看，一时之间难以抉择，索性放弃了挣扎：“都看好。”

这句话，听起来是有点没有诚意的，这也是为什么慕尘昭虽然难以抉择却不愿意直接说出的原因。

索性轻语只是玩闹一下，并不是那种矫情的小仙娥，听到慕尘昭这个回答也并没有纠结，而是坦然一笑，大言不惭道：“我也觉得。”

——只要我脸皮够厚，就不会觉得尴尬，我自以为我的脸皮足够厚。

…

寂静漆黑的夜晚，两人坐在慕尘昭的扇子上面飞在天空之上，浪漫美好，而宁静。

“轻儿，到了聆归轩，切记不要暴露你的身份。”慕尘昭叮嘱道。

她是偷偷从甘霖司跑出来，身为一旦暴露，就要有麻烦了。

轻语闻言点头，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轻儿是谁？我现在，叫慕语。”

随口编出来的名字，令慕尘昭浑身一颤：“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轻语淡定道，“我随你姓有什么不妥吗？你要是不愿意我就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跟他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