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一天在城楼下,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一刻,扶楹将自己的妖丹渡给他,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不怪扶楹绝情,他生气的是,扶楹的不辞而别。
但是,所有的情绪,似乎在见到扶楹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沈裴衍给宴子渚斟了一杯茶,悠悠开口:“你也别怪楹楹,她被人下了漫罗蛊。”
“此蛊凶险非常,会让人产生一些幻觉,她当时那么对你,也是想摆脱这蛊。”
这些话,沈裴衍从未在扶楹面前说过,扶楹竟不知道,沈裴衍足不出户,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宴子渚挑眉,他拿起沈裴衍斟的茶轻轻晃了晃。
“那你又是何人?”
沈裴衍挑眉,他毫不避讳,“我以为,将军这么聪明,是看得出来的。”
他和沈裴衍实在太像。
扶楹借口下去处理点事。
宴子渚跟着追了下去。
他拽住扶楹的胳膊,将她拦了下来。
“阿楹,你跑什么?”
扶楹:“你不怪我么?”
毕竟她之前那么绝情。
宴子渚挑眉:“可你把妖丹给了我。”
他不喜欢话本子里误会来误会去的情节,他只相信自己感受到的。
或许,这是考验他的磨难。
心口的位置起先是很痛的,但是在扶楹妖丹的滋润下,就一点都不疼了。
她为了自己,心甘情愿放弃了妖的身份。
“这些天,我很想你。”
沈裴衍一直在查那个给扶楹下蛊的人,但还没有水落石出。
宴子渚则是通过派人监视宴怜鸢的一举一动有了一些收获。
他发现,这个妹妹似乎变得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宴怜鸢身上。
宴子渚故意接近宴怜鸢,将她拥有的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都给摧毁了。
宴怜鸢没了作案工具,逐渐束手束脚了起来。
这毕竟还是人界,即便宴怜鸢再生气,她也无能为力。
后来的许多年,宴怜鸢都想对扶楹下手,但是没有一次成功。
她离目标最近的一次,也就是通过漫罗蛊陷害扶楹的那一次了。
宴子渚养好伤后便领兵继续打仗,他的攻势很猛,一连端了敌国十几座城池。
从前他不紧不慢,这一次,他几乎是在用最快的速度整装待发。
一年后,宴子渚便向朝廷递了辞呈。
他这一生有很多时光都在战场上度过,也遭到了很多猜忌,现在,他已经施展了心中的抱负,所以是时候卸下身上的担子了。
至于沈裴衍,他抽空去考了状元,风风光光地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然后告诉朝廷他对做官不感兴趣,考状元只是为了讨夫人欢心而已。
沈裴衍也渐渐想起了做鬼之前的事情。
原来,他很早开始,就在等一个叫扶楹的人来,一直等到记忆斑驳。
所幸等到了,也算不虚此行。
三人从此浪迹天涯,一个在树下弹琴给她听,一个则是伴着琴声舞剑,而那容颜如画的女子,则是在二人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度过了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