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不紧不慢地转身，一双手像是摸过什么脏东西似的，抹了洗手液，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地搓洗着，洗好手，她才故作惊讶道：“宏霖集团的接连丢失项目，入不敷出，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你不知道吗？”

苏清婉僵在眼底，瞳孔逐渐放大，微张着嘴，像是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难怪程昊阳每天早出晚归，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难怪苏家在背后计划着要放弃程昊阳，拉拢阎亦斐。

难怪全家人的情绪都很低迷，程母变得越来越暴躁。

苏清婉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嘴硬道：“怎么可能！宏霖集团虽然是刚成立不久的，但苏家和程家的底蕴都在，不可能说破产就破产的，你在胡说八道！”

舒然擦干了手，嫣然一笑：“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回去问问你妈不就知道了吗，她上次还求着我帮她说好话来着，”

“你！”

舒然走后，苏清婉一拳砸在洗手台上，关节青白也没皱一下眉头，眼神里是浓浓的不甘。

不会的，她肚子里怀着程昊阳的孩子，程家不会把她扫地出门的。

苏清婉捧了一泼冷水浇在脸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对的，她有孩子，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墙角，她们说的话都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阎亦斐靠在隐蔽的角落里，久久不动，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开拍的时候，孙若军见舒然脸颊通红，不由得皱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肿成这个样子还怎么上镜。

后面半句他虽然没说出来，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看着苏清婉又要开始掉眼泪了，舒然突然开口说道：“孙导，您别生气，清婉脸上这伤都怪我。”

孙若军疑惑地看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打的呗！

舒然一脸自责：“刚刚清婉叫我在后面帮她对一下后面的戏，还非要让我真打，说不真打就带入不了情绪，是我没控制好力道，才害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都是我不好。”

“哦，这样啊。”孙若军点头表示了解了。

舒然小心翼翼开口：“那……要不下午就让她好好休息，把镜头……”

孙若军摆手打断她的话：“影响不大，反正是被扇耳光的戏，这样真实感比较强一点。”

苏清婉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从头到尾都没有发挥的余地，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不远处的安言看得目瞪口呆，等舒然走过去的时候默默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舒然谦虚：“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