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猛一哆嗦,赶紧举起双手,嚷嚷:“好了,好了,算我倒霉。我赔银子还不成吗?”
冉长乐点头,孺子可教。
飞猫兔忍痛割爱般脱掉鞋子,从鞋底里一连抽出三个鞋垫,拿出一锭臭烘烘的碎银,心疼道:“够买很多糖葫芦了……”
女子们赶紧捂住口鼻后退几步。
纳兰泽一脚把他踢到了门口,碎银滚落在了桌子下面。
飞猫兔捂着臀部,龇牙裂嘴:“纳兰公子,你太粗鲁了!”
边说边靠近门口,猛的推开门,一溜烟跑进夜色里,没了踪影。
“别追了。”冉长乐叫住了要去追赶他的桃醉和纳兰泽,“买卖已经完成了!”
陆生赶紧端来一盆水,嚷嚷着:“让让!”
然后跪在地上,撅着臀部,伸出右手,在桌子下面摸索了半天。
然后嘿嘿一笑。
只听见哗啦一声,盆中多了块碎银子,水也变得浑浊起来。
杜春三姐妹抱着冬儿,连同李夫妇和春暖,一鼓作气跑到了后院。
纳兰泽捂着鼻子,手掌反复之间,多了熏香,以最快的速度溜出了鱼宴。
桃醉打开了所有的窗户,秉着呼吸。
男侍从九人声声叫着:“佩服!佩服!”齐齐后退到墙根。
只有冉长乐笑眯眯的看着他,捞出银子,又在衣衫上了擦掉水迹。
陆生举着银子,茫然四顾,“人呢?冬儿呢?”
冉长乐指了指后院,陆生兴高采烈,举着银子边跑便喊:“冬儿,陆哥哥有银子给你买糖葫芦了!”
不出片刻,陆生双手抱头,窜了出来,身后还有扫帚扔在地上的声音。
陆生跳回大堂,哇哇叫着:“李婶,不让我回后院,你想让我睡大街啊!”
李妇人的斥责声传过来:“爱睡哪睡哪,反正今晚不准来后院,也不怕熏着我们家冬儿!”
陆生小跑到冉长乐跟前,委屈屈的道:“鱼姑娘,东家,赏点银子住客栈呗?”
冉长乐哈哈大笑,道:“桃醉,给陆掌柜二十两银子。后院他是进不去了,去客栈凑合一晚吧。”
桃醉直接把银子丢在了他怀里。
陆生笑眯眯接过银子道:“还是鱼姑娘最好。”
“桃醉,明天记住告诉苏暖,这银子从陆掌柜月银里扣。哎,瞧我这记性,他的月银已经被扣光了,还是从他奖赏里扣吧。”
陆生咬牙来了句,和飞猫兔一摸一样的话:“鱼姑娘,你,最狠!”
冉长乐摆摆手,笑得明媚灿烂:“陆掌柜慢走啊,不送!”
陆生转向九位男侍,他们不是低头扣手指,就是仰头看字画,甚至还有人掂脚画圈圈。
陆生一口气闷在了心口,指着他们道:“够狠!”
说完,头一扬,哼道:“明日再收拾你们!”
见陆生出了鱼宴,冉长乐收了笑容,朝九人道:“我在悦来客栈订了七间上房。
你们六人且随陆掌柜一起去,护好他。余下三人早些回去休息。”
九人正了神色,纷纷听命。
尤其是陆生带来的六人,看冉长乐的眼神,又吃惊又佩服又恐怖:她是怎么料到陆生会住客栈的?
冉长乐忽又一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料事如神?去吧!去吧!陆掌柜能猜出来原因的!”
桃醉拧眉想了半天,猜不透,直接问:“小姐,我也想不明白。”
冉长乐笑道:“我前几日听到好几位客人说,在门口莫名其妙丢了银子。
今日故意露财引小偷上钩。
陆掌柜是第一个发现我这个计划的人。
正是由于他的配合,飞猫兔更觉得自己偷技一流,才有恃无恐在人群中看了半天。
我们都会把最珍贵的东西贴身放或者藏起来。
但对小偷来说,最珍贵的自然是银子,藏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放在身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