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自己睡着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
轻敲了一下隔板,对面传来韩渊的声音:“三公子何事?”
江歇这才松了口气,问道:“怎么不点火烛?”
“太呛了。”韩渊答道。
江歇哦了一声,抬头瞧了一眼头顶的沙漏,这还有两刻钟就要收卷了,怎的二姐还不动手,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不忍心如此欺辱诬陷一个寒门苦读了十年书,无辜清廉的莘莘学子?
晃了晃发胀的脑袋,江歇在心里给自己一拳,怎么可能。
想着,他再次躺了下来,这小阁间也只有躺着才舒服。
可这脑袋刚碰到软垫,他便觉得不对劲儿,远处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像是脚步声,而且是很多人,他心道不好。
赶紧起身敲了敲隔板,问道:“韩兄,你那边没事吧?”
韩渊被问得莫名其妙:“无事。”
当然他是个文弱书生,又不像江歇这般自幼习武,身体机能和五感识别都不如那人,再加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试卷上,自然什么都没听到。
江歇想提醒他,却又略有迟疑,这两天一夜下去,他发现这个韩渊还真是孝顺而刻苦的好人,并且刚正不阿,但如此这般却要马上毁于二姐等人之手,顿了顿,咬牙道:“那就好。”
韩渊也觉得这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但毕竟初来长安,这天子脚下的气魄,他还没有领教过,以为这般考场便是这般气势,所以不敢多说。
亦是夏虫不敢语冰,井蛙不敢语海,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另一边,江歇算是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很明显,这四周过道的巡考官都开始变得多了,明显是要抓韩渊的‘现行’。
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忽然,身边的韩渊轻声道:“这是什么?”
江歇马上凑到通风孔处,问道:“怎么了?”
韩渊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如实照说:“方才有人从饭口扔进来一个东西。”
江歇瞪大了眼睛,急不可待:“什么东西?”
韩渊捡起来一看,道:“是个拇指大小的纸筒。”
江歇的心‘咯噔’一下,看来自家二姐果然下手了,头脑风暴间,他赶忙压低声音追着说道:“快把那个纸筒吃了!”
韩渊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心悬,不安道:“为什么?”
江歇抿了抿嘴唇,终于是看不下去,低声疾呼道:“有人要诬陷你作弊!”
韩渊闻言,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他身前那个阁间里的考生尖声喊道:“巡考官!我身后的这人想要作弊!”
随即,立在最前方的那架红鼓忽然被人敲响,超出三下,是为封锁考场的信号!
在此刻,犹如一道晴空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