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倒,瞬间就像是糖水一样,被蚂蚁般的百姓包围,而与此同时,那男子逃来的路上,有一路官兵拨开人群走过来。
为首的那人坐在马上,面色不善:“给我带走!”
话音未落,立刻有几位官兵上前把那男子翻过来,这下露出了正脸,周遭的百姓有人出来了,指指点点道:“哎!这不是童萧吗?”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道。
“真是童萧啊!是那个随诗社的童萧!”
“这人不是逃了吗!没逃走敢情!”
“他老师都死了,他能逃哪儿去。”
“……”
“……”
为首的官兵听着那如苍蝇般嗡嗡嗡的议论声,皱眉不快的咳了一下,这一下倒是没人再敢说话了,只听他在马上严厉道:“童萧死而其所,你们谁要是再看到随诗社的学生,尽管举报,衙门有赏!”
说罢,叫手下带上童萧,又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
围观的百姓没了看透,也逐渐散开了,只是人人嘴里都在念叨着这件事情,江淮听了个一知半解,索性在茶肆里坐下了。
“这就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啊。”
对面桌前,有人轻笑着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同伴也点头附和道:“可不是。”
江淮瞥眼过去,先前开口的是一位老者,年岁甲子上下,而后说话的一位年轻人,估计两人是父子。
眼珠一转,她叫老板上了壶好茶,过去凑了一桌,高伦也搬了个凳子坐了过去,四人很快就聊得火热。
“敢问二位,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童萧是什么人啊?”
江淮见熟络的差不多,这才开口问道。
那年轻人眉头一挑:“你不知道?”
江淮也不隐瞒:“我不是海府本地人。”
年轻人和老者对视一眼,又瞥了瞥四处,这才小声道:“这个童萧是随诗社的学生,你知道随诗社吗?”
江淮依旧摇头。
年轻人小声解释道:“这是我们海府最有名的诗社,里面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不过都是那些权贵养着玩的,平日写写诗词给他们解解闷。”警惕的瞥眼四处,再压低声音,“只不过这个随诗社从前是……康王一手创办的,从老师到学生,无不巴结那人。”
说完这些,他住了口。
江淮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高伦,恍然大悟。
看来这个随诗社里的文人墨客,从前为了讨好叶堂,没少在诗作里面糟践叶征,这才在那人登基后,引来如此杀身之祸。
“倒还真是公报私仇。”江淮呷了口茶。
老者悠然开口:“文字狱,文字狱啊,现在不光是随诗社的人,但凡和他们能扯上一星半点关系的,就要杀无赦。”无奈的笑了笑,“听说那些从前上柬康王为储的,也死的差不多了。”
年轻人也道:“我听说,当年有位官员在大王出生的时候,曾劝阻先王不要以贤妃之位追封其生母越氏,如今那位官员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被大王查到老家,掘了祖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