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把这些疑点放一放,又继续赶路,不过我们也没着急,一算时间够用,索性怎么悠闲怎么走,这样直到破晓时分,我们才跟三黑子会面。
面上我们都装作一副长途跋涉的样儿,尤其拉巴次仁,见到三黑子第一句话就是诉苦,说我们路上遇到劫匪,边打边退还斗了好几次才总算把对手解决,随后他又吆喝着这疼那疼的,反正说不出的可怜。
我是没举报他,可心里却说如果非要从我们三人中选出一个哭穷的,那也轮不到他,夜里打斗就属他打得最欢,当时的表情,简直是陶醉与忘我。
但三黑子不明白事情始末,还把拉巴次仁好好安慰一通,又拿出一把票子权当奖励。
我们这次送货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只是没想到几天后,牙狗私下找我问,“宁老哥,听说你们把警察给打了?”
我心里一沉,觉得这事散播的也太快了,本来我还想解释解释,顺便让牙狗给巴图那边人带个话,可牙狗反应出乎我意料,叹了口气说,“还是卧底好啊。”
我迷糊了,心说打警察跟卧底有什么关系么?而且看牙狗的样子,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我又反问他,“你不也是卧底么?”
牙狗一脸哭装,摇头说,“你真瞧得起我,我只是线人,跟卧底哪能比,卧底是正式工,带编的,我只是个临时工,挣点奖金而已。”
其实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牙狗真挺不容易的,虽说他性子上比较懦弱,但人品不错,是个正直的汉子,我觉得自己有机会该帮他一把。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三黑子把我们都叫到他屋子里,还找牙狗去放哨,又很严肃的跟我们说,“一会咱们就动身,幽灵谷老翁来信了,给咱们留批货。”
他的手下都兴奋的叫好,我也不知道那货是什么,心里本来一点高兴劲都没有,但为了不显自己特别,我装出一副兴奋样,还嗷嗷吼了几嗓子。
三黑子的办事效率还真挺快,一个小时后,我们出发了。只是我看着我们这一群十多号的人,心说这规模到底是取货还是打仗去了?
我们先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依我看,这里的规模既像是一个镇也像是一个大村,人口不多,各家各户还都分散开,我们就在一个农家大院里安顿下来,这户人家还可劲大鱼大肉的招呼我们。
吃完饭三黑子带着两个帮手出了门,晚间回来时,他们三都背着包,又招呼我们都在炕头边上等着。
这三个包里,一包是各种刀具、棍棒,刀都是匕首或弹簧刀,而棍棒则以橡胶棍为主,这种棍子虽说摸起来很软,但我知道,它比一般的铁棍或钢管的杀伤力都大,打到人身上绝对个顶个内伤。
第二个包里装的是一堆老式信号弹,外形跟个二踢脚(鞭炮)似的,拉了环就能对空中打出一个烟花来,我合计着这该是用来联系老翁的,但这么一想又有一个问题解释不清,这一兜子信号弹,要是挨个放起来,一刻钟都打不完,难不成老翁是个半瞎,非得弄个三五十个信号弹他才能看见?
第三个包里的东西就更奇怪了,放着一堆铃铛,最大的带着环,明显是绑在腿上的,最小的则带个别针,明显是别到衣领上的。
我望着这些东西愣了神,可其他那些手下都见怪不怪,还主动挑起来,黎征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别管站着,大家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刀棍都是凭个人喜爱,喜欢用刀的就拿刀,喜欢耍棍的就拿根橡胶棍,至于信号弹,都被我们均分了,而那铃铛,我发现竟然成了抢手货,他们大有能往身上带多少就带多少的架势。
最后我们这一群人装备完,一走路都发生声响,虽说叮叮当当挺好听,但我怎么品怎么觉得像拉磨的驴。
接下来我们又歇上了,天天除了打牌就是搓麻将,而每天一大早,三黑子都最先爬起来打开窗户看天,我偶尔会被他的动作弄醒,留意他的举动。
给我感觉,三黑子在等什么东西,我记得三国演义里有段戏,叫周瑜等东风,心说莫不是三黑子也在等什么风不成?
这是来到农家院的第五天,昨晚玩牌又弄得很晚,我本想睡个懒觉,可屋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有股很浓的湿气,刺激的让我直咳嗽。而三黑子人还没起来笑声就传了出来,还大声对我们嚷嚷道,“都别睡了,快起来,机会到了,咱们入幽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