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揪出后院的四个纨绔,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后,全丢到门口,准备接客。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家将全都被集合起来,披挂整齐,拿着仪仗,准备迎接贵客。男仆拿着灯笼在路边照明,丫鬟在家里忙着摆放座椅,分发餐具。
街坊们都躲在门后面,准备看是谢家搞出这么大动静,到底会有谁来赴宴。
四个大好青年在寒风中吹了半个时辰,都快冻出感冒时,街头终于来了第一辆马车,很朴素,没有护卫,只有一个车夫。
“小云,你发请柬了吗?”苻黑神色古怪的问,按理说侯爵的家宴,不应该这么寒酸啊!
“再等等吧,说不定待会就来了!”谢云跺了跺冻麻了的脚,脸上摆出一个职业微笑,迎了过去,结果他遇上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苻三刀坐在马车上,不用说,苻坚肯定就马车里。他今天刚刚登基,这时候不跟老婆在皇宫庆祝,来自己家干嘛?
“怎么,你小子不欢迎朕?”一身白衣的苻坚从马车上跳下来,小心的扶着苟皇后跟张贵妃下车。
这是当众秀恩爱?谢云心中苦啊!连忙拱手行礼说:“臣不敢,府外寒冷,陛下、皇后、贵妃,请进府中。”
“前面带路!”苻坚一脚踹向谢云屁股,嚣张的说,他也跟着老邓染上了这个恶习,喜欢踹小辈的屁股。
门口的三人石化中,看着苻坚一路走过去,行礼都忘记了。
“太子,陛下怎么来了?”苻黑问苻晖道。
“我怎么知道,我从东宫来的。”
祖奶奶带着姑姑婶婶出来迎接,还没下拜,就让苟皇后扶住:“老夫人,何必多礼,天气寒冷,我们屋里坐!”
入席之后,苻坚留住谢云聊天,如果就他一个在女眷堆中,他也颇为尴尬。
不一会,张家的马车就过来了,很讲究排面,四五十个护卫簇拥这一辆四驱马车,大街上都是哗啦啦的盔甲碰撞声,街坊门有点害怕。
“见过太子。”张蚝到门口,对着苻晖行礼后,脸上带着怒气问小邓:“那小子呢?封了侯爵,居然如此自傲?”
三人一脸苦笑,指着门里。
张蚝也不多问,直接进去,大堂还没到就开始责问:“小子,有你这种待客之道?”等进去后,他立刻就软了,连忙大礼参拜,道:“臣拜见陛下。”
苻坚正跟从谢云这里听到一个新名词——军校,也懒得理他失礼,挥挥手这事就算过去了。
“贤侄,你的军校与太学有何不同之处,给朕说一说。”苻坚说。
“军校,就是中低级军官的太学,只不过里面不教儒家经典跟为官施政之道,而是教兵法,教如何与士兵处理好关系。陛下也久经沙场,自然明白,真正与士卒接触的,不是在帅帐中排兵布阵的将军,而是伍长,什长,队率这类军官,他们才是一支军队的士气,斗志的保证。”谢云抱歉的给张蚝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