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很忙很忙的,哪有闲工夫陪谢云这个小侯爷在南宫待一下午,所以她让自己的贴身女官景姑姑过来看着两个人。
一人发一个蒲团,跪在孔夫子相前悔过,画像左边写着温良谦恭让,右边写着仁义礼智信。
苻清浅将自己的蒲团挪到角落里,扭着脸,一副誓与谢云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景姑姑坐在太阳底下,缝着鞋底,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
宫里开销用度大,年前还挪用内府的钱封赏大臣,所以皇后就带着宫里女官们开源节流,省一点,是一点。
“驸马一表人才,长安城里想嫁给他的姑娘都能从皇宫排到秦岭去了,公主怎么不喜欢,因为何事跟驸马闹起来了?”
“姑姑,我不喜欢他,我让父王悔婚,随便嫁给谁都行!”苻清浅说。
“这恐怕不行,陛下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从不反悔。”
“那以后我住我的公主府,他就住在侯府,我俩井水不犯河水,哼!”苻清浅气鼓鼓的说。
谢云有些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脸,自己在长安的纨绔圈里,虽然不是最帅的,可也处于中上水平,怎么公主死活看不上自己?
她的样子也不傻,苻坚赐婚的事情,天下皆知,她反抗有用吗?还是中间有隐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景姑姑缝完鞋垫,站起来伸个懒腰,从内屋拿来几碟瓜子干果。
谢云两条腿早就跪麻了,自己还在长身体,跪多了压迫腿部发育,影响身高不说,还可能长成O型腿,你看隔壁的岛国人就知道。
“你俩也过来吃点,跪了老半天站起来活动一下。”景姑姑是个好人,谢云恭敬不如从命,苻清浅反而不领情,一个人盯着孔夫子的画像发呆。
站起来,压腿,高跳了好一会,感觉腿恢复知觉了,搬着椅子坐到景姑姑旁边,抓着一把瓜子,殷勤的给姑姑倒了一杯茶,问:“姑姑高姓大名?”
“我呐姓景,从小就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现在是娘娘的女官,名字自己都快忘了,你也跟别人叫我景姑姑吧。”景姑姑边剥瓜子边说。
她长相一般,苟皇后本来想让苻坚收了人家,给个名分,但一直没有成功,这么多年下来,她三十多岁,再嫁人也不现实,就这样过着吧,衣食不缺也挺好。
“怎么能叫姑姑,您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跟公主出宫,别人都认为您是她姐姐。”
“你这孩子,姑姑有那么年轻吗?”景姑姑白了谢云一眼,脸上透着欢喜,将她剥好的瓜子递给了谢云。
“马屁精!”苻清浅小声嘟囔着。
南宫虽然挺大的,但三个离的这么近,当然能听见,景姑姑见怪不怪,还剥着瓜子,谢云也明白自己未来老婆为什么惹人厌了,一句恭维话都不会讲。
宫门口偷听的苻坚两口子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一个认识好多年了,一个刚刚见面,但别人反正更喜欢后者,做人的差距有点大啊!
“陛下,你把清浅嫁给这油嘴滑舌的小子,他不会欺负公主吧?”苟皇后担心的说。
“朕借他三个胆子,他动公主一根手指头试一试!”苻天王恼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