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儿,你在跟王爷说些什么呢。都叫你不要乱说话了。”
一道清亮婉转的女生悠悠传来。
苏子墨望了过去,见一个身着淡绿薄纱绮罗裙的女子,正依靠在门框旁,笑意盈盈地等候着。
见了苏子墨,提着手绢柔柔地行了个礼。
“清锁见过信陵王。里间茶水已经备好了,请吧。”
苏子墨回了礼,跟着她走进了一个茶室中。
房中的一切用具,从茶具摆件、到屏风挂画,皆是精巧别致的御赐用品,一看平日里就很受很宠。
苏子墨落了座,眼眸一抬。
“安嫔娘娘,召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清锁灵动的双眼一转,“王爷自小就是在宫中长大的,上次也说我很像你从前认识的一个故人。”
苏子墨点了点头,“的确是很像,皇兄应该也这样说过吧。”
对面的女子叹了一口气,面容带着淡淡的清愁,眼角似乎还有些泪痕,柔声道。
“清锁一直以来就知道,陛下对清锁,并不是真心喜欢,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所以清锁想请王爷跟我讲讲,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陛下为什么喜欢她。”
“若是知道了,或许清锁也能像那个女子一样,真正得到陛下的欢心。”
苏子墨移开了视线,或许因为习惯了华予那样的清冷独立。
现在再遇上这种娇娇柔柔的女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那女子是前代聂尚书家的千金,名菱歌,和皇兄青梅竹马长大,是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她与皇兄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后来皇兄被派出征时,菱歌便帮他出谋划策,跟在他身后征战沙场。”
“若是她没有嫁到游殇国去,应该可以成为皇后,帮扶陛下一统江山吧。如今却是阴差阳错,两人永隔两岸。”
他没有看到清锁的表情,也不敢看。
对于另一个女人来说,听这些故事,应该是无比心酸吧。
“如今即使告诉你了这些,即使你拥有和她相像的面容,即使你能学得和她一样,陪皇兄征战沙场、筹谋天下,恐怕也不可能取代她在皇兄心中的地位。”
“毕竟在情场,是讲究先来后到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皇兄已经取了这一瓢,就无法再放下了。”
苏子墨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了过去。
却见清锁一双灵动的眼睛,已经充溢着泪水,泫然欲泣。
“难道朝夕相伴,白头偕老。都比不过,年少时那已经被掩盖在回忆深处的心动?
“不是说,不管多么深的爱恋,终究抵不过时间吗?
清锁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苏子墨突然有点发懵,这可是他的皇嫂,由他来劝慰实在是不妥当。
“感情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你和皇兄之间的情况,还是要靠你自己来判断了。”
“我也没法帮上什么忙。”
苏子墨还在口中还在说着,心中却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些小心思,有必要来问他这个刚入宫没多久,从前也和她没什么交集的王爷吗?难道就不怕惹祸上身?
这样想着,他警惕地摸了摸腰间的长剑。
却发现,一直挂在右侧的画笔东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