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看了一眼,对着凤灵柔说道:“是卫所的守卫,刚才怕寻不到娘娘,所以让他们快些来帮忙搜山了。我去告诉他们一声,娘娘平安无事。”说完就催马向前。
远远得听着两个人对答了几句,语气却都是十分的不友善,不像是友军相助,反倒像是快要打起来的模样。凤灵柔微微蹙眉不解,小鱼儿看在了眼中,对着她笑道:“侍卫和兵将,就要这样才好呢。”
凤灵柔不解的看向了小鱼儿,小鱼儿说道:“若是近身的侍卫和守疆的兵将勾结了,只怕陛下的位置也就不大牢靠了。”众人听他言语放肆,不由得都看了过来。
小鱼儿却是丝毫不在意,伸手指了指侍卫,说道:“譬如,这是你养的一条狗。”众侍卫一怒,小鱼儿又指了指远处的兵将,“这是你的另一条狗。”
凤灵柔忍不住张大了眼睛,好奇起了小鱼儿会说出什么来。
小鱼儿接着说道:“一个管理着院门的安全,一个管着你殿门的安全。若是有人来了,自然是管院门的那个就拦住了,若是拦不住,管殿门的那个也会去拦。”
见凤灵柔轻轻点头,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继续说道:“就算是如果其中一个被人用肉骨头收买了,那另一个也可以叫嚷起来,自然就惊动了旁人了。可若是这两个人串通了,你想想,若有人想进去,不是如入无人之境了吗?”
凤灵柔觉得他说得言简意赅,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小鱼儿就又说道:“所以啊,你这两条狗不必太和得来,只要不天天吵架闹得你头疼就行了。否则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一众侍卫虽是觉得他说的没错,可到底被比作给皇后守门的狗,多少还是让人心中觉得不舒服的。其中一个就忍不住说道:“说道理便说道理,这样胡乱比方是个什么意思?”
小鱼儿却是找茬要吵起来,对着那侍卫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这几位兄弟哪一位没说过愿效犬马之劳的话?站出来给我瞧瞧,犬是什么?可不就是狗嘛?”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无言以对了,身为侍卫还真是谁都不敢说自己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可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又是一会儿事了。让小鱼儿这样一比方,自然是人人心中都不大痛快的。
侍卫之中便有一个嘴快的说道:“我等自然是为陛下和娘娘效犬马之劳的,这里便祝肖少侠马到成功,将来与我们一般也能为陛下和娘娘效犬马之劳!”言下之意,你说我是狗,你要考武举人,那不就是上杆子想当狗的吗?
小鱼儿被他这么一定,顿时说不出话来了。眼角的余光却瞟见凤灵柔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竟是被逗得十分开心,心中的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觉得,能让她心情好些,也是值得。
侍卫见占了便宜,便也不在乎小鱼儿针锋相对,倒是一路无话,顺利回到了宫中。
侍卫带着小鱼儿去等候论功行赏,凤灵柔便和胭脂一起入了内宫之中。才安顿好了胭脂,见它犹自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便轻轻一笑,在它耳边说道:“我知道今不曾跑痛快了,等我们明日再去!”
胭脂仿佛是听懂了一般,这才做出几分欢喜之态来。凤灵柔交代了人要好好照顾着胭脂,这才出了御马监。
谁知道刚进了凤藻宫中,影薇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凤灵柔见她神色慌张,不由得一怔,影薇凑过来在凤灵柔耳边轻声说道:“贤妃娘娘病逝了。”
凤灵柔闻言大惊,看了影薇一眼,见她似是有话要说的模样,心中明白了过来。也来不及换衣裳,便打发殿中的人就到门外去了。
影薇见人都出去了,这才对着凤灵柔说道:“今日温贵人去了延福宫中一趟,她回来后不久,贤妃就病逝了。奴婢怀疑是她做下的手脚。”
凤灵柔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疑惑不已,殷舷哲曾经让她来处理这件事,可她却是深知殷舷哲个性之人,若是她果然做了,必然会在他心中留下芥蒂,所以才打定了主意,这件事自己绝对不会动手。
可总拖延下去,却也不是个办法。只不过是咋然见了胭脂欣喜,才把这件事暂时抛到了一边去,却没想到水袖竟然会这么快动了手……
难道她也是得了殷舷哲命令不成?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会,否则的话,殷舷哲至少也应该要告诉自己一声才对,难道是水袖恨着贤妃,所以自作主张?
也是不对,若是如此的话,贤妃如何肯乖乖就死呢?她纵然因为假孕的事败落而失了帝心,可到底也不会任由一个小小的贵人来摆布,这其中的事,倒是让她想不明白了。
凤灵柔正思忖着,却听见门外有宫女说道:“,温贵人来给您请安了。”
她来了?凤灵柔才想要说不见,却骤然明白了过来,水袖只怕过来就是要跟她说这件事的。还是应该见一见的好。
便对着宫女说道:“让她进来吧。”却不着急走到外殿中去,而是先由影薇服侍着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妆,足足耽搁了有一顿饭的功夫,这才从内殿中走了出去。
一走出了内殿,便见水袖坐在外殿的椅子上。见她来了,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凤灵柔略一敛衽,说道:“娘娘赎罪,奴婢如今站不得,这才自作主张坐了。”
凤灵柔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这样的小事,便略一点头,当做自己知道了。影薇却是眉头微蹙,显出了几分不满的样子来。凤灵柔看了她一眼,影薇便带着宫女们走到了殿外去。
清冷的大殿中只剩下了凤灵柔和水袖两个人,凤灵柔才对水袖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水袖站起身来,走到了凤灵柔跟前,却是紧挨着她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