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摸着肚子,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
“若是我用你待我的方式来待你,恐怕你早已离去。假如你是我,未必有我大度。”看到社交圈里刷的这句话,我叹了口气,这只能是假如而已。有一种关系,你斩不断也舍不下。
第二天,老妈打来电话。
我以为她会考虑我,结果一开口便是:“向晚,你知道你妈我就是有话必须说的,我不说就会睡不着觉。我说着,你听着就行了,用得着激动吗?你要我不说,那多难受?”
突然觉得老妈这话真是令人发笑。
说话的人过瘾,却不顾听的人伤心。反而你伤心便是自己的自找的。
我冷笑一声。
当然这次对话依旧是不欢而散。
从这天起,我借着保胎,便周末就不回妈妈家了。
有时聊天,我也借着名句试图想做一次努力的沟通。
“我和木亮给宝宝做胎教,我们告诉他,他只是借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却非因我而来,因为他的灵魂属于明天。所以他是独立的个体。”
然而老妈并不为所动。
也许从第一次流产开始,也许是从这几次保胎开始,说不清具体什么时候,面对老妈,渐渐的我竟然变了态度。有时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在说别人的事,甚至对于老妈提出的任何事情,我都想反对,就想不从。
就像青春期才会出现的叛逆,这会儿全都爆发了。甚至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我就是不从又如何呢?和谐的爱,促使团聚。而我们畸形的爱,促使分离。
就这样过着表面形式上的和谐日子,总算熬到了待产。
一路坎坎坷坷生下了宝宝。
朋友说把宝宝交给妈妈带吧,可以回来上班。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会受到半点老妈性格的感染,不想他的幼儿时期过得像我小时候一样。
从宝宝呱呱坠地的那天起,我就想让他拥有一个和谐有安全感幸福感的家庭。
孩子一出生,老妈似乎把之前积累的各种怒火就找借口向我发泄,就算我在月子里,也都这样流着泪受着。
月子一出,我便来公司人事处,打算辞职,专心先把宝宝带好。
“你确定你要辞职吗?其实你有这么好的资源,公司呆到年底就可以升你做主管了。”闽子晴说道:“我要是你,我才不辞职呢。”
“有些事其实在我看来比工作重要。”我心里惦记着宝宝,我只想给他一个充满爱和安全感的家庭。
“也是,你有个那么会赚钱的老公,不需要向我一样苦逼的加班赚钱养活自己。”
“不不,不一样。以后,我还是会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似乎以前也喊过口号。
但是心境不同了,从培训班辞职,对未来懵懂。从公司辞职,我有了自己的短期目标。
成长的路,就是这样坎坷和疼痛。看过无数的阴暗和苟且,才知道生活的狗血远比电视剧来得更诙谐。
经历过这么多年的语言暴力,我也终于从妥协怯懦变成了一个穿着铠甲,漠然地看着一些感情覆水难收的人。
待宝宝睡着后,我靠在木亮的肩膀,突然流出了眼泪。
“其实我不想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但是现在,我却反感老妈说的一切,我知道,这种状态不对,但是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