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多,不宜开枪,警员举枪在手,跑到没有力气喊话。
“别跑啦,快快投降!”赵应同上气不接下气,汗珠从头顶往外冒。
大猫体力极好,左突右闪,穿街过巷,似乎前面要是有座山,他也能轻松翻越。
为了甩掉警察,也为了拖延时间,他故意绕远路跑去江边,在那里,有一艘他准备好的渔船。
他在江边奔跑,影子被江潮拉扯。
如果顺利,他可以跳上渔船,划起木桨,被涌动的江水带至江心,最终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即使担心身后飞来子弹,可他还是堵大运似的拿起船桨奋力划。
追击者眼见渔船划离岸边,急流推动着船身越飘越远。
夜太深,江上雾气又浓,警员开枪,子弹纷纷划破夜幕,落入江水,失了踪影。
大猫毫发无损,甚至开始愉悦地大笑。
赵应同急了,他出了名的枪法不好,就算有头大象横在面前,也未必能打中。
可他没有妙法,唯有期许子弹能帮他的忙,哪怕只是擦破绑匪的一点皮肉也好。
谁知今天如有神助,他连开几枪,居然真有子弹射进大猫体内。
大猫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前进的脚步就此停留。
赵应同看见那个黑色的身影摇摇欲坠。
待他们乘船赶过去查看时,子弹击中要害,大猫已经停止了呼吸。
搜遍全身,也没能找到古玉。
赵应同坐在船板上,低头看了看死者的面容,下巴上的胡须已经向上翻卷。
“假胡子!”他上手一把将其扯下。
再看那张脸,不禁感叹:“多年轻啊,可惜了!”
为了一块玉,大猫献出了生命,而同伙司机也是不怕死,还在与杜康搏命。
刀尖疯狂地扎向杜康,他一边躲闪,一边出击,将司机逼至墙边。
分分惊险,秒秒惊心。眼看冷刃袭来,他匆忙后退,上衣被划出一道口子。
“怕了?”司机投来蔑视的目光。
“我惜命,所以我怕。不像你,专门寻死路。”
话音刚落,杜康出其不意,上去一脚踢向司机持刀的手。
与此同时,小周铆足劲儿朝司机撞去。
匕首落地,司机踉跄几步,抬手竟给了小周一枪。
小周中弹跪倒在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刚才两人身体接触之际,司机从小周腰间枪套中拔出手枪,动作迅速而敏捷。
“怕了就求饶!”司机把枪口对准杜康。
“是你绑的孩子?”杜康临危不乱,镇定发问。
“是我。”
“孩子在哪儿?”
“我看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在你开枪前,能不能告诉我孩子是否安全,我也好走得安心。”
司机面露不屑,笑道:“又不是你的孩子,装什么善人!”
“你也曾经是个孩子,你不该忘。”
“可我是个不幸的孩子!”
面对这个不幸的孩子,杜康立在原地,激昂陈词:“没有人主动选择不幸,但是当不幸降临时,我们可以选择拥抱阳光,而不是选择坠入黑暗!你选择这条不归路,才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你无权评判我的对错!”司机持枪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孩子在哪儿?你有没有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