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林思朝成亲之前,李慕笙派人打听过林思朝。知道林思朝有念念不忘的人,这才放心接下圣旨迎娶她过门。
可李慕笙没有想到,林思朝竟然是太子的人。这让李慕笙觉得,被太子一党的人给耍了关键是,这头狼还是他自己引进来门,心中怎能不气。
李慕笙思忖良久,看着不远处的草丛,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从今日起你不必监视散闲庄,负责保护王妃的安全,务必长伴王妃两侧。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小心你的脑袋。”
暗探:“属下遵命。”
李慕笙说这番话时,完全没有参杂任何感情,既不是发怒、也不冰冷,让暗探捉弄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本王累了,你退下。”
“是,属下告退。”
暗探刚走没多久,漆黑的魅影中走出一位白衣公子,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玄铁折扇,脸带笑意向李慕笙走来。
“侄儿,这下你该相信林太师投诚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慕笙见到此人,紧皱的眉头突然松懈,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皇叔造访梁王府,侄儿倍感荣幸。只是这更深露重,皇叔身份贵重,怎能亲自前来,若有什么需要训诫侄儿的话,大可派人前来,或者让侄儿去皇叔你在都城的府邸。”
这一席看似关心实际却在撇开关系的话让岳安王李承恩忍不住想笑。
‘刷’一下打开手中玄扇,越过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草丛,来到李慕笙左侧小庭院找石凳坐下。
双眼眯成一条线,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询问道:“我们叔侄二人快有十年未见吧?”
“错了,皇叔,是整整十五年未见。”
李承恩笑意僵硬在脸上,手里摇动的扇子停顿下来,开始呢喃细语:“竟有十五年未见,真是时光荏苒。”
不知不觉,李承恩眼眶竟湿润起来,满脸酸楚,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仰头长叹一声。
“原来我已经离开这么多年,难怪看什么都觉得陌生。”
“皇叔到‘弱冠之年’后,便自动请缨前往封地‘枫丹’,这些年父王一直写家信让皇叔到都城小住,可皇叔每每都说有事。怎么现在突然感概起来?”
李慕笙对于眼前这位‘小皇叔’可没什么亲戚可言,他没忘记当年‘母妃’被后宫那些妇人诬陷与侍卫有染是,这皇叔可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请皇帝赐死母妃。
这仇李慕笙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们叔侄俩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所以李慕笙的口气难免有些孤傲。
李承恩不会生气,有些过错他心知肚明。
他敛起难过的神色,重新换上他的对众人的笑脸,道:“枫丹土地贫瘠,当地百姓苦不堪言,皇兄把‘枫丹’赐予我,就是想让我好好治理‘枫丹’。‘枫丹’的百姓若不能安居乐业,我怎么有脸来都城见皇兄。”
李慕笙若有所思片刻,走至庭院右侧,“是啊,原本赤地千里、贼匪占山为王的枫丹被皇叔治理的井井有条,夜不闭户。如此太平盛世,父王很是欣慰,连发三道诏书请皇叔回来,在文武百官面前表扬称赞,让百官向皇叔你学习。”
咔嚓!
话音刚落,不远处梧桐树不知为何突然断了一节,李承恩锐利的目光看向落地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