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看那本记录册，怎会知道莫小渊？’

春雪下意识的把双手叠加在一起，右手拇指大力按着左手拇指，眼神不自然。珊珊一笑，没底气的说：“夏姐姐，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夏霜再次摘下柳枝条，编起花环。对于春雪的否决，没任何惊讶、不满。

“那天我的确不想看那本书，但是我扔书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你的神色。不安、难过，又有几分不舍。当时我就在想，那本书让你呈现出这种表情，那书中肯定有你在乎的人。晚间我趁机睡觉到时候，看完整本书。”

春雪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你从那时起就不信任我？”

语气也没之前的柔弱。

“不是，是从我们来贺府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你。你在路上一直询问我们是不是真的被沈家抛弃，当我带你来到贺家门前时，你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神情突然松懈，虽然你很快恢复难过、担忧的神情，不过我恰巧看到。当时我就在想，你为什么看到贺府时会有那样的神情？”

春雪神情严肃，原本清澈的双眸在此时变成死寂，如同身在地狱的魔鬼苏醒，让人望而生畏。

“一个眼神，你就怀疑我？”

夏霜：“那只是开头而已，当你见到红衣时，我还没有介绍，你就知道她是谁。”

春雪冷笑道：“三姑娘威名远扬，谁人不知谁不晓。”

“我也考虑到这点，所以暂时对你放下戒心。直到那次你藏贺家奴婢的记录册，我就知道你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春雪盯着眼前这个爱哭的女人，心中有些异样。一直以为夏霜就是那种一眼看透底的女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

实在让春雪意想不到。

“那你怎么确定我跟莫小渊有关？”

夏霜编柳枝条的手停了停，抬起头，似有几分难过。

“春雪，你是不是忘了你奶奶姓什么？”

这话让春雪心中一惊，踉跄后退几步。突然，春雪释怀一笑，泪水夺眶而出，她竟忘了这事。

忘了夏霜见过她的奶奶，忘了自己跟她说过奶奶姓什么。

春雪在不知不觉中，把暴露自己最大的讯息送到夏霜手里，她还浑然不知。

所以，她嘲笑自己无用，嘲笑自己从前轻视夏霜，天真的以为夏霜好掌控。

企图掌控夏霜，操控沈家，来帮助主人完成大业。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就这样说出。”

夏霜诧异道：“为什么？”

春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要说时，夏霜随即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会杀我。”

春雪满脸愕然。

“你若真想杀我，昨天就不会暗中用毒杀死那条蛇，对吗？”

春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往后走了几步，才开口道：“我不杀你，但你离死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