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恨以前的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强大、不够明事理，识大体。

曾在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总是幻想着那给当年的自己一巴掌，叫醒那个强大的自己，清除懦弱无能的性格。

当事实真的发生时，大家都犹豫了。原来当年那个冒着傻气的自己，是如此可怜又可恨。

夏霜无力的反驳，张婆子无话可说，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摆在眼前或者暗地里的敌人，而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窥自己的懦弱。

“张乔，你今年二十一岁，不是小孩子。很多事不需要明说，便可明白。你为何不能放过以前自己，重新开始吗？”

放过以前的自己？

夏霜笑着笑着，突然潸然泪下，道：“你何尝没有放过现在的自己，张乔，我们是可怜又可恨的人。”

“是啊，我们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认为你生不下孩子，会走跟我一样的路，到时候我在终点等你，问你这辈子的行程。”

夏霜觉得自己有些冷，蹲在地上，双手环抱，头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双挂满泪水的双眸。

“等等，张乔。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自怨自艾？或许我们坦然面对，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坦然面对！

张婆子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苦笑道：“张乔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可以做到坦然面对吗？”

夏霜听了这话，小脑袋从臂弯中抬起来，黑耀的双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张婆子。

是的，她无法做到真正的坦然面对，心中始终有道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