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江教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顺着他略微带有褶皱的脸，一点点的滴落在纸张上，瞬间晕染了开来。

在一篇论文里，小欧曾经写过自己的希望，她希望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最好是能够成为一名教师，帮助美国人民教育下一代。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美国人，直到渐渐长大以后她才知道，她为什么和所有美国人长的不一样，因为她是被收养的华人。

也因此，她感谢美国人民对她的帮助，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参军，而她那平淡无奇的愿望，却恰好是江教授对自己女儿的希望。

老人家的手指紧紧的捏着那页论文，将平整的纸张捏出了一道道皱纹，泪水染湿了那页论文，他生怕那上面的字迹被冲散，急忙抓过桌面的纸巾去擦拭，却是越擦越糊。

看到他这个模样，冷承天知道他依旧爱着小欧，只是命运的捉弄，将他们父女分开了，若是小欧还活着，她定然会原谅眼前的老人。

因为并不是眼前的老人抛弃了她，而是人性的恶劣，造就了所有不应该发生的悲剧。

看着冷承天将那页论文拿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好，江教授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哭，即便是在家里他也没有如此哭泣过，但今天他真的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冷承天任由老人家在自己的面前哭，只是偶尔递上一张纸巾，以表达自己的关心和无奈。

是的，就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