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道何时停了。
她在他怀中仰起头,雨没有停,是鼠慕尘和夏子矜,各撑了一把伞打在他们的头顶,而他们两个,早已经被雨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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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全都湿漉漉的进了屋。
换好了衣服,夏子矜吩咐人煮了几碗姜汤来,他们几个人当中,就属曲悠然的身子最弱,他们还比较耐寒,但是为了安她的心,他们还是一起陪她喝了一碗。
她不停的打着喷嚏,尽管时间还不是很晚,她不想传染给睿睿,便早早的回自己房间休息了。而,就在她进门的那一瞬间,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也瞬间闪入,在她身后关住门,抱着她。
“你怎么又来了?”
她不安的扭动身子,奈何他抱得太紧,她挣脱不开。
他低下头,轻咬着她的耳朵:“小坏蛋,我要惩罚你!”
“惩罚我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就是你‘囚禁’我的那天。”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你不停的出去打电话,再加上我一直怀疑鼠慕宇的动机,我能猜到一些,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了那份报纸,她才清楚了一切。
她无语。
她无心折磨任何人,只是,命运否定了她,她不敢爱,也不能爱。她似乎是被下了诅咒的人,只要她爱上的,最后一定会灰飞烟灭。
他抱起她,走向那张淡蓝『色』的大床,温柔的将她放下,看着她:“曲儿,我要你!我要惩罚你,居然这么狠心,这么折磨我!”
“我哪有?”
“没有吗?”
“你陪我洗。”
“我不要。”
“那我也不洗。”
他向上挪了挪身子,视线锁在她脸部美好的线条上,“曲儿,你在想什么?”
“睿睿。”
“我不是说了吗?睿睿的事交给我。”
“鼠慕尘!”她忽然推开他,坐直了身子,正『色』的看他:“你说,就算我们真的找到了睿睿的父亲,他们的配型就一定能成功吗?”
“说实话,”他摇摇头,“不一定。”
“也就是说,我现在执着的结果,还是一个未知数,是吗?”
他不忍心泼她冷水,却也不忍心欺骗她,只能无语的沉默着。
“鼠慕尘,你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
他抱住她,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曲儿,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相信我,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救睿睿。”他虽然不习惯先把话说在前面,但此刻,他不得不先安她的心。
“不行!”
她推开他下床,连鞋也不穿,从她卧室里的另一道门穿过去,是她的书房。她打开电脑,搜索着有关方面的东西。
鼠慕尘跟着走了进来,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又把鞋子给她穿上:“曲儿,你昨晚才淋了雨,小心着凉。”
她顾不得这些,一边挪动着她的鼠标,一边问:“鼠慕尘,我以前听说过,有两个患上肾炎的人,他们的亲人个个都尝试了,但是没有人的骨髓能配上,后来两家人遇到了一起,他们相互交叉,没想到毫无血缘的人,居然是绝配。……你说,这是不是奇迹?”
“是。”
他虽然没听过这个故事,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相信这是个事实。
他不是学医的,自然不懂这些,既然她说了,他就一定要试一试。
想着,他便轻声走了出去,站到阳台上打电话。
是的,他要动员整个鼠氏的人去味睿睿做配型,对于不情愿的人,他可以以加薪相利诱,哪怕千金散尽,他也在所不惜。
而曲悠然,则是写了几个帖子发布在网上,这样的希望很渺茫,她还是相信,世上的好心人多,热心人也多。
就算是一点点渺茫的希望,她也要坚持到底,坚持到最后一分一秒。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准备下楼去等待,没想到这时,楼下大厅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阿尘,你给我出来!”
他们急匆匆的穿上衣服下楼。
“爸,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我问你,你几天没去公司了?”
“四天。”
“四天?”鼠刚冷哼一声,视线扫过他身后披散着头发、很随意的穿着t恤牛仔裤的曲悠然,想也知道他们刚从床上爬起来。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连家连公司都不要了吗?你可知道你那天会议开到一半就离开,几天几夜不去公司,你知道我们鼠氏已经损失了多少钱了吗?”
“爸!”
鼠慕尘重重的喊,“公司的事交给我处理,您先回家,把心放肚子里,没事的。”他知道损失惨重,但他不想让曲悠然知道这些,不想让她背负压力。
站在他身后的曲悠然上前了一步,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鼠慕尘,你赶紧去公司吧!”
然而,就她上前的这一步,鼠刚看清楚了,她的脖子上还有着明显的吻痕。
鼠刚更来气了,手指颤抖的指着鼠慕尘,“不孝子,亏我那么疼你,你从小我就最疼你,甚至不管你大哥,把鼠氏交到你手里,你做了什么?你放着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不管,和一个女人在床上夜夜鬼混,你爷爷一手创立的鼠氏企业,全都毁在你手里了!”
“爸!”
越说越严重了。
鼠慕尘将她护在身后,毫无愧『色』的迎视着鼠刚凌厉的眼神:“爸,既然你把鼠氏交给我,你就应该相信我,我不会让他倒下的。你心里也清楚,从我接手鼠氏开始,我所赚的,比不上今天所损失的吗?”
一句话,鼠刚无言。
鼠慕尘说的是事实。
鼠氏企业曾经在他爷爷手中时,那时候刚刚起步;后来他父亲继承,鼠氏才正式走上国际轨道。直到五年前,鼠慕尘接手,在曲悠然离开他的那四年里,他一心扑在事业上,即使鼠氏走上了鼎盛阶鼠,他也不曾让自己喘口气。
没有曲悠然,就没有今天的鼠氏。
鼠刚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就是不想去承认。
裴若凡和夏子矜也闻声下楼。他站到鼠慕尘的身边,一身的白衣,与鼠慕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温温的笑着:“伯父,您老别生气!鼠氏损失再大,还有裴家,我裴若凡无条件支持阿尘!”
“还有我!”
夏子矜也向前跨了一大步,却是站到曲悠然的身边,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笑意盈然,却不失气魄的直视鼠刚:“如果不够,加上我!夏氏集团迟早也会交到我手中,这点伯父心里也是有数的。”不然她父母不会一开始就让她去读企管系。
“你们……”
鼠刚有些站不住脚了。
人家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一见,他是认识到了。透过一个个人头,他看向最后面的曲悠然,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深深一叹:“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一个鼠慕尘、一个裴若凡、还有一个夏子矜都这么维护你,甚至不惜堵上自己的家业产业。”
说完,他重重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喘着气。
鼠慕尘转身,牵起曲悠然的手,丝毫不顾忌他老夫在场,情意绵绵的亲吻着她的指尖:“曲儿,别往心里去,爸爸不是有心的。”
鼠刚在一旁听到了他的话,重重的一哼,表示他在抗议儿子的话。
鼠慕尘只是看着她,“曲儿,我去公司一趟,你在家里等我。要出门的话,就让若凡或者子衿陪着。”
“嗯。”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又吻了吻她的发,与裴若凡还有夏子矜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对于曲悠然,他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来宠爱着。
其实吧,鼠刚今天前来,不是为了钱,他不是那么势力的人。他是因为听说了鼠慕宇的那件事,心里气愤,觉得是曲悠然蛊『惑』了他们两个。他不想让兄弟两人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得不愉快。
另一方面,也是知道了曲睿那个可爱的孩子住在这里。
看着屋子里三个年轻人,他哼了一声,对着子衿道:“傻愣着干啥,给我做配型去啊!”
什么?
他这么凶巴巴的把鼠慕尘赶走,是为了给曲睿做配型?
一向以冷漠待人的鼠刚,居然会这么做?
简直难以置信。
但夏子矜很快的反应过来,反正鼠慕尘搞的这里所有设备齐全,在家里就能做了。
鼠刚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不会因为曲悠然的原因也去仇视曲睿。
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他深深的了解,上一代的仇恨,不该牵引到下一代无辜的孩子身上。
想当初曲悠然进入鼠家,为的就是曲睿,现如今,鼠慕尘排除了,鼠刚的结果也马上出来。她现在是又担心又害怕。多一个人去配型,就多一线希望,但还是失败的结果占大多数。
“丫头,别太担心。”
裴若凡坐在她身旁,握着她发凉的手心。
没过多久,夏子矜他们出来了,她扶着鼠刚到沙发上坐下。他问:“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精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