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罗队长打断韩风的话,问:“梁老板差一点抽了那支有毒的烟,是什么原因让他停止了走向死亡?”
“他的陈述是,拿起香烟,突然接到李立光打来的电话。他听到了战友似弥留之际的声音后,震惊了,惊吓得香烟掉到了桌底下,他就没有去找,也没有再抽。”
罗维卫点头,自言自语:“也合乎情理,但又不是那么很合乎。”然后示意韩风继续。
“再说案件的定性。定性重大刑事案件的投毒,这个比较明显。但谋杀呢?并不是我有犹豫,而是谁谋杀谁不好确定。目前让我们难以把握的是,到底是余向阳、彭一谋划毒杀梁伟达,还是余向阳、彭一毒杀不成,反而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还是梁伟达要毒杀余向阳和彭一,最终目的达到,目标完成?还是第三方参与毒杀梁伟达,让无辜者余向阳、彭一成了冤死鬼?抑或是第三方目标本来就是余向阳、彭一,同时又达到栽赃梁伟达的目的?
“以上都有预谋性。但也不可否认,存在激情下随机投毒。假如谋杀是百分之九十的话,还有百分之十存在随性的可能。当然,这是理论上的。”
“以上四种状况的预谋和后一种激情投毒,对我们有困惑。又不能说真正困惑。因为我们刑警存在的目的,就是把犯罪分子给我们出的一道道难题进行破解,然而送他们到该去的地方。”
罗维卫突然笑了起来:“我要向局长申请,把你韩教授调到犯罪研究所去。”然后又收起笑脸说:“其实,哪来随机、激情?我看百分百预谋。【氰】化钾又不是农家菜园子里的农药,吵架的时候一激情,给人灌下就完成杀人了。这个投毒,如果不是预谋好,是杀不了人的。而且你们不是大都不同意余向阳和彭一是被谋杀,而是被误杀的吗?那就更加说明,有时候预谋都不一定成功。我看就这么简单!”
韩风摸着后脑勺:“这个……嘿嘿……也对。”
汪天力看了一眼小绵羊后,忍住笑后说:
“李法官把香烟从猫城带来,坐的是高铁,含有剧毒【氰】化钾的香烟,是很难过安检的。作为法官,也应该不会幼稚,或说胆大到如此程度;高鸿翔作为八十多岁的老人,没有深仇大恨应该不会走这一着棋吧?因此我认为两人都没有杀人动机和投毒的条件。我说的条件包括【氰】化钾来源的条件。一个是前法官,一个是国有企业的前工会竹席,【氰】化钾又是严格控制的化学品,因此是不是……”
小绵羊忍不住了,涨红着脸对着汪天力:“我说过多次,那一条被吸食毒死了人的香烟,内中不是【氰】化钾!不是【氰】化钾!不是【氰】化钾!它是一种比【氰】化钾还剧毒,又无色无味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安检能检测出来吗,小朋友?”
大家摇头,汪天力却瞪起蛤蟆大的眼睛,恨不得走上前去掐死小绵羊。
韩风面向着小绵羊,大有向徒弟讨回公道的架势,说:“你倒是给我查呀,你如果不快点找出毒药,叫我们怎么破案?”
汪天力专怼小绵羊:“你如果不行,找你师傅去!快点找出毒药!”
“我的师傅在首都,她明天就到!”小绵羊并没有被汪天力羞辱的感觉,反而得意洋洋地说。
韩风说:“罗队,我觉得大多数问题,或者说主要问题,还是等小绵羊的师傅大绵羊来了再说。”
“方向错误,就会让我们掉进万丈深渊!”小绵羊以哲学家的口吻说。
但即便说出的话语落地有声,从嗲声嗲气的小绵羊口里说出来,仍然显得有些搞笑,让人忍俊不禁。于是大家嘻嘻哈哈地直乐。
玩笑的过程中,罗队皱着眉打断了欢乐的氛围,而后很严肃地扫视大家一眼,最后眼睛落在汪天力的身上,问道:“是你跟余向阳的父亲去了他们的老家,在菜湾区对吧?他们老家还有什么人?余向阳死前去过那里没有?”
汪天力拿出本子来,边看边回答队长道:“是的,余向阳祖籍在菜湾区的一个小镇上,嫡亲的叔叔伯伯没有,只有几个远房的。余向阳跟他嫡亲的老爸都不亲,父子俩经常吵架,就更别说去远房的叔伯家了。按余父的说法,余向阳从小到大就去过一次,那还是七八岁的时候。但不过,有一个情况要跟罗队汇报下……”
说到这里,汪天力感觉师傅韩风看他的眼神不对,就放下本子,直了直身子,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道:“这个情况我跟师傅也汇报了。就是余向阳有一个远房的堂哥,叫余霸业,也在猫城办公司。据余父讲,他们兄弟之间有往来,反而跟他这个堂叔没有交集,因为按余父的说法,余霸业就是个骗子,他也不愿意跟他来往。”
罗队长点着头,对韩风道:“跟企业有关,又名声不好,这个余霸业倒是值得注意,你应该跟猫城警方的劳警官通报下。”
韩风微笑着说:“我已经报告给劳警官了。”
罗队满意地点点头后,又问了大家几个问题,而后就宣布散会。
而小绵羊,身小灵活,行动比谁都迅速,等大家刚起身时,就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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