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先生点头说,“楚昔性子温和又总是屈己从人,和我在一起吃茶时话也不多,可是确实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说起楚昔这让人头疼的性子我就不由得有些话多了起来,我说,“楚昔从小性子就那样,可是这样的性子说好听了是知书达理,往难听了里面说是太没有了棱角,默默无闻的做了好一些事情,到最后总叫一些人觉得是理所当然,他自己也吃了不少亏。”
齐康先生说,“楚兄性子如水,看着温和实则激荡又热烈,只是很喜欢包容亲近的人。”顿了顿,齐康先生又对着我眨了眨眼睛问我,“你猜楚兄最喜欢什么?”
“什么?”
齐康先生说,“楚兄最喜欢击鞠。”
认识楚昔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他喜欢击鞠,我还以为他就单喜欢养花念书了呢。
我也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罢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宫里面受了怎样大的委屈,动不动的就下跪,动不动的就求饶。
长的漂亮倒是真漂亮,生了一副女相倒也没什么,只是这鸿儒的性子也太过于有些唯唯诺诺、胆子小了一些,一点男人该有的风骨和血性都没有。
可是话说回来,我还是有点心疼眼前这位白白净净的小宫人的。
我说,“你别跪了,你先起来。”
鸿儒先是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后这才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垂着头一声不吭,脖颈却跟氤氲了胭脂一样红了一大片。
他这是害羞的还是吓得?我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倒是晴息大概是没有见过长的如此清秀又害羞的男宫人,一时之间看的有些愣愣的。
我颇为温柔的问鸿儒,“你在谁底下做事啊?”
鸿儒有些不自在,讷讷又小声地开口说,“张、张掌事。”
我就知道,张掌事那个女人五十来岁了,就喜欢姿色不错的小宫人,她不定暗地里祸害了多少少男了。
这个鸿儒真是可惜了。
他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探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来,双手递到我的跟前,“奴才、奴才上次十分感激殿下在困境之中对奴才伸以援手,借给了奴才干净的帕子,奴才……奴才人微言轻,也知道殿下不会在意一方帕子,可、可……”
他涨红了脸大概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又羞涩极了,顿了片刻继续说,“十分……十分感激殿下和……”
他又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身边的小八,原本就红了的脸上便更红了,他声音细的跟个蚊子似的,“和这位姐姐的帕子,我、我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