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李锦宸小声问盛祥:“盛祥,你可能猜到,今日是谁要刺杀本殿下?”
盛祥小声回道:“殿下,如今局势复杂,奴才可说不好,是谁想刺杀殿下了。当然,其中最大的嫌疑,就是丞相府和将军府了。据奴才所知,丞相府向来主文,对武力这方面牵涉不深。但也说不好,丞相府正好借用这个由头,再对殿下下手,也好摘去自身的嫌疑。将军府有这个实力,但也很容易招惹嫌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将军府干的了。或许,朝中也有其他势力牵扯其中,好坐山观虎斗。”
李锦宸皱了皱眉头,说道:“怎地如此复杂?若果真从刺客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了,就能认定刺客是谁指使的吗?不会是其他人暗中下手,好嫁祸给他人?”
“殿下年纪小小,涉世未深,就能想到这一步,实在是难得!的确,也有殿下这种考虑。但是,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就看谁能做得最干净,不给别人留下把柄了。”
“如果真是别人暗中陷害他人呢?本殿下的意思是,明知道是谁指使的,但是又拿不到他的证据,这该怎么办?难道,那个人就活该做替死鬼吗?”
“自己摘不清楚,就只能做替死鬼。”
“父皇也会这样决断?”
“皇上虽然掌天下之权,但凡事还得讲究一个理和法。证据确凿,就算其中有隐情,皇上也束手无策。”
“那不是就有了冤假错案吗?”
“就算是圣人,都难免会有过错的时候。若他日能平冤昭雪,自然会还给别人一个公道。殿下你要记住,就算是手握重权,没有把柄在手,也不能定一个人的罪。就算一个人是清白的,若能从他的身上找出把柄来,他也可以是不清白之身。因此,殿下以后遇事都得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切莫给他人留下把柄。”
“盛祥,你果真是本殿下的福星!”
盛祥对着李锦宸抱拳躬身道:“奴才多谢殿下厚赞!”
李锦宸伸手虚扶一把,说道:“那你说说,本殿下现在该如何做为好?”
“殿下,刺杀一事,想必皇上已经知晓。殿下只管将此事交给皇上去决断,断不要提及与之相关的字眼,免得出现纰漏而使殿下惹祸上身。”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不能跟父皇说,本殿下的猜测?”
“正是!”
“本殿下知道了。本殿下自然也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殿下英明!”
马车里又安静下来。
风轻尘回到清元观,当先就去玄清道长的院子请罪。
风轻尘对着玄清道长起手道:“道长,清尘今日又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玄清道长的眼睛不睁,只说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过了这一关,是福是祸自有分晓。殿下做什么决定,你不能反驳,你的责任就是保护殿下的安全。”
“如若不是有道兄暗中相助,道长又亲自出面,只怕清尘有负殿下重托了。”
“贫道今日出面,只是顺应天意罢了。因此,你以后要勤加练习。有的时候,就是呆在身边的人,都不一定能保证其绝对的安全。这就要考验你的感知能力了。”
“清尘知道了。”
“你出去吧!顺便把清风叫来。”
“是!清尘告退。”
风轻尘起手站了起来,然后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清风在门口请见。
“师父,徒儿清风来了。”
门又自动打开,清风走了进来,把门掩上后,便进了内室,在玄清道长的面前坐下。
“师父找徒儿,所谓何事?”
玄清道长睁开眼睛,说道:“殿下可安全离开了?”
“回师父,师弟几人护送了殿下一段路程,没有生出旁的事情来,便回来了。”
“你可察觉出什么来了?”
“徒儿感觉,暗中有隐匿的几丝气息,想必内功深厚,徒儿感知不出他们的方位来,是徒儿的修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