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太子求见?”
秦暖讶然,这都啥时候了啊?都快到二更天了!
这么晚来拜访,要商量啥事?谋逆吗?
谋逆当然不会从大门口堂而皇之地进来。
“姑姑,他这么晚来拜访,难道有什么事?”秦暖问道。
李猗皱皱眉,随即一嗤:“这么晚能干嘛?想自荐枕席呗!”
秦暖:“……”
特麽要不要这样直接?
那丁姑父怎么办?
秦暖呆了一呆,却见李猗负着手,已然大步走了出去。
她连忙快步跟上。
华堂内,明烛高照,恍如白昼。
李猗端坐在主案前,似笑非笑。
秦暖坐在下首西侧,却是有点发愁,那个叶护太子性子这样张扬,这样高调纠缠,身份又特殊,不能杀了他,打个半死目前做不到……
活一个麻烦精。
看着叶护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李猗吩咐了一声:“给叶护太子奉茶!”
叶护咧嘴一笑,竟是直接走到了李猗面前,就在她的案边坐下,双臂伏在案面上,笑嘻嘻道:“不必麻烦!”
说着伸手拿过李猗的茶盏,端起来一饮而尽:“我就用殿下的就好!”
而后放下茶盏,手臂趴在案面上,目光炯炯地对着李猗:“公主,明日我就要远行千里,以后怕再难相见,今夜与公主殿下互述衷肠可好?”
秦暖瞪大了双眼:竟然把这么无耻的事情说的这样直接?这样理直气壮?
那是什么眼神?
红果果、直勾勾的!
李猗嘴角微微一扯:“太子今天喝了多少酒?”
叶护想了一下,“记不清了!”
旋即催问道:“公主,你还没答应我呢?”
李猗嗤笑:“答应什么?”
叶护太子歪着头问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话问的!
不光秦暖刷新了认知,连李猗都愕然片刻:你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认知?
“看起来,叶护太子似乎对本座有些误解?”李猗语气沉缓。
“什么误解?”叶护哈然一笑,一只手托腮,凑近了些。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李猗皱眉站起了身,回头吩咐身后的侍女:“去端一碗醯汁来!”
叶护正要说话,李猗抬手虚按:“稍等!”
于是叶护真的就托着腮,眨巴着眼睛,听话地“稍等”。
不过一会儿,侍女就端着个托盘回来了,盘中一个白瓷碗,满满一碗褐色的汤汁。
李猗示意她将那褐色汤汁奉至叶护面前。
“这什么?”叶护问道。
“醒酒汤!”李猗抬手虚请了一下:“请太子务必一口饮尽!”
叶护端起碗,然后就在李猗和秦暖的注视中,仰脖就一口干……
“吨吨吨”……
他猛地扔了碗,一声惨叫——
眉毛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趴在案几上张着嘴“咔咔咔”地说不出话,旋即抓过茶壶往嘴里猛灌!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指着李猗,一脸控诉:“你——”
李猗神色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太子先洗脸吧!鼻涕淌出来了!”
叶护太子立刻抬手抹一把自己的鼻子——
特麽根本没有淌鼻涕!
太过分了!
又骗人!
可是,随着李猗的吩咐,一个侍女已经将铜盆端到了他面前……
盆中清水盈盈,看着就很舒服的样子……
虽然很气愤,可是他现在确实很难受……
先洗把脸再说!
于是,在秦暖和李猗的注视中,叶护太子拿起棉帕,洗了个脸……
现在,该干什么?
该说什么?
要发个火?翻个脸?
叶护太子洗完脸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