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猗幽幽道:“看来,当初在太子和盛王身畔,潜伏着一个渔翁啊!而且不排除这位渔翁现在已经与韦氏合伙!”
秦暖:“十几位皇子啊!”
她忍不住瞧着江飞,“表舅在京中这么多年,难道这些人中,哪个有做渔翁的本事,竟瞧不出一点端倪吗?”
江飞耷拉着剑眉,开始数数:“先帝一共十九个皇子,四品以下的妃嫔所生有六个,其余的十三个是三品及三品以上妃嫔所生,再排除四个未成年的,还有九个,不算废太子和陛下,就还有七个!”
“哪七个?”
“寿王、永王、棣王、仪王、济王?不对,济王的母亲只是个才人……”
江飞苦了脸:这个他哪里记得那么多啊?
除了太子和盛王,感觉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那种……
衣缥摇头:“罢了!等我们分析出来,人家早动手了!今天这遭,分明是已经不怕龙榻上躺着的那位了!”
“是啊!”江飞恍然道:“今天我们见着陛下了!
“我还摸到了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人气儿!还有,身上的药味中带着臭味,怕是伤口腐烂化脓了!”
李猗和衣缥都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居然直接摸上龙体了……
江飞嘴角顿时又绽出酒窝,脑袋一晃,颇为得意。
这时候,王府侍卫来禀报:皇后娘娘派人来了,说是给仪真郡主赏赐!
李猗立刻带着秦暖出去迎接宫使。
来人是个绯袍的中年宦官,皇后宫中的管事太监冯播,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捧着一个盒子,抬着一个箱子。
一见到李猗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礼,又笑容满面地对秦暖道喜,而后高声唱道“皇后殿下赐玉如意一对,彩帛一箱给仪真郡主!”
秦暖立刻恭恭敬敬地拜谢皇后娘娘的天恩浩荡。
冯播笑眯眯道:“皇后殿下赏赐给郡主的礼物颇费了一番心思呐!好了,咱家还要去江将军府上,和张侯爷府上,这就告辞了!”
把这太监送走,秦暖立刻跑回去开箱子看礼物,她觉着那太监后面说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可是箱子已经打开了,李猗扶着箱子盖,和一个小豆丁四目相对……
“姑姑!”小李俶轻轻叫了一声。
李猗伸手把他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小李俶从怀里摸出一张明黄的绢帛,递给李猗:“姑姑,这是母后写的!”
秦暖一眼就瞟见了文字后面盖着皇后的凤印。
她凑头一看,果然是皇后求李猗再次收留李俶,恳求她保护李俶。
李猗叹了口气:“这次皇后娘娘竟如此决断!毫无犹豫地就将太子送出宫了!恐怕陛下都不知道!”
秦暖默了默,“看来不是韦氏那老婆子!”
衣缥:“怕是皇后回宫后,一时间没查出幕后凶手!”
所以才恐惧!
江飞走后不多久,张昭兰来访。
小太子一看见他,就亲昵地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阿舅!”
今天的一番遭遇,让小孩子已将他视为父母之外最亲近最可信赖的人了。
张昭兰将他抱起来,把他的小脸贴在自己脸上挨了挨,问道:“俶儿今天回去喝药没?”
李俶答道:“喝了!好苦,可是我都喝完了!”
旋即,小孩子恍然道:“哎呀!我差点忘了!”
他从张昭兰身上滑下来,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摸出一张纸,“这是药方!”
“母后说,我还要喝药!”
张昭兰接药方扫了一眼,递给了李猗,“祛风散寒的,待会还要喝一次!”
李猗将药方递给了烟罗。
张昭兰蹲下身轻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俶儿才刚来一会儿吧?叫人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好吗?”
李俶抱住他脖子,“我还要和阿舅住一起!”
张昭兰顿时尬住了,望向李猗……
上次是战时特殊时期,李猗白天巡城,晚上守在王府北面新辟的金吾卫行衙里,根本没时间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