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又想到前些时日收到的消息,顿时变了脸色。
“我们已经服过药了,应不用再服药了吧?”守卫说着,还是接过了白瓷小瓶。
“世子也服过药,可他还是发病了,若非发现及时,只怕熬不过几日,你若是不信,便不用了。”
那守卫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沉,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瓶塞。
淡淡的红雾生起很快又消散在寒冷的空气当中。
守卫倒了倒,却发现瓶子里是空的,正要出声询问,却半张着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秋风扫过,吹落了卧龙城外义庄里那棵老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
义庄内外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棺椁,像这样的地方,寻常人根本不会在大半夜过来寻晦气,而在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却能看到一名少年正端端倚在一座红木棺椁边。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看不出丝毫恐惧,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手中端着的一座青铜炉鼎,细看过去,只见炉鼎里有一只古怪的黑色虫子,正懒洋洋趴在血水里。
“逐玉山出来的弟子果然难缠啊...”良久,他收回神识,心中一叹过后,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与此同时,那被重重围住的李鸿宇忽然全身一震,眼眶里的血丝很快散尽,一双漆黑黯淡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重重禁军,手上一抖,一柄滴血长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切,都在他目睹之下发生,那些在他手里消逝的生命,那一张张惊惧而死不瞑目的面孔,他的身后,是一路从皇帝寝宫杀出的血路。
每一招一势都是逐玉山所学,他根本无从辩解。
“父皇...”他的身子一晃,重重倒在脚下一片浓稠血水里。
九重天,神界,忙时钟声刚刚敲过。
凰音发觉鼻尖儿发痒,忙挥了挥手,嘀咕一句,“哪里来的虫子?”然后翻过身继续瞌睡,岂料刚一翻身,就听到几声窃笑在耳边传来,她听着耳熟,愣神片刻,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
嘣!
竟是与涂山焕君的脑袋撞了个结结实实,两声惨叫过后,凰音大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敲门吗??”
涂山焕君揉着额头,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她,“你我之间亲密无间情真意切,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
“呸呸呸!”凰音伸出手使劲捏着他的脸,“少来,如今你应当都知道了,也不必跟我在演什么戏码,没人看了!”
涂山焕君任她蹂躏自己的脸,反倒很是享受一般扬起了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师妹,你怎么了?!”
“我...”凰音还没来得及说,便听得门外李珩暗吼一声,“有妖气!”
紧接着,那扇可怜的门就被对方劈了个粉碎。
凛利的掌风随着那道门的破裂袭向涂山焕君的面门,涂山焕君也不躲,起身抬掌与这掌风对上。
劲风猎猎,他衣袂翻飞,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哟,好大的杀气啊?”